眼见所有人都就地讨降,被五花大绑还抱有一丝丝希望的雷义彻底断了所有念想,喧口哀嚎起来,爬跪到永治帝面前,祈求恩赦。
“陛下!陛下!下官知错了!下官不是真心要忤逆犯上的!都是他,都是襄王,是他以下官唯一的儿子相要挟,才迫使下官做下此等违逆之事,各种缘由,陛下派人一查便知。看在下官迷途知返、及时高发的份上,求陛下给下官一条活路吧,下官三代单传,实不能就此绝了户啊陛下!”
“你们!你们!怎敢!”兵败如山倒,陆傕钧手下再无一兵一卒可用。
他既知大势已去,可仍旧不甘心,“陆鹤川,又是你!本王要杀了你!杀了你!”
他将这不该发生的惨剧算在了陆鹤川头上,一把挣脱萧稷压制在背后的束缚,随手抄起足边的一把长刀,直冲向风度依旧、兰芝如华的陆鹤川。
“川儿!小心!”一瞬间,永治帝的心悬在了嗓子口,眼睁睁的看着刀尖就要刺向陆鹤川的胸膛。
风驰电掣间,他始终忧惧着陆鹤川的性命。因为,他是他的儿子,更是他亲自选定的这大卫基业的继承人,黎国尚未破虏安定,他,绝不能有任何损伤。
事情发生的太快,寻常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刀尖即将没入陆鹤川胸膛的那一刻,所有人认为他在劫难逃之际,突然间,一只削风的箭矢腾空而降,精准重击在陆傕钧的刀背之上。
陆傕钧不抵这突如其来的强攻,手腕颓然卸力,长刀被箭矢带离控制,直冲向殿中东南侧的椽柱,噔的一声急鸣,晃抖着入木刀身的三分之一。
“又,又是何人!”不知是不是真的老了,三番两次的惊吓,永治帝深感心力交瘁。
冷冷睨看一眼被纯元的功力震的倒地不能起的陆傕钧,陆鹤川在心里怨念一句来者又是这般莽撞,淡淡的扭过身,回复永治帝,“陛下,若鹤川所料不差,此人应是苏翊。”
“是他...”永治帝好不容易平顺下来的眉宇再次紧锁,谨慎的顾看着天际,忧心再起。
虽说他们苏家的丹书铁券,三之有二已尽入他手,以旧事为由,掀不出什么大浪。可难保他们不会乘势而起,坐享渔翁之利,况且这睦州军是否是诚心归顺尚未可知,万一城外的征北军就此强攻而来,以武力推举傕铭上位,他即便不应,也必将无计可施。
可怜他川儿,被旁人当成了靶子...早知如此,便不该留着那对母子...
一双如谭的眼眸,幽幽的穿过乱无章法的人海缝隙,眈看了苏贵妃母子一眼,犀利如剑,又晦暗无光。
陆傕铭正轻声安抚着苏贵妃和被吓得不轻的吴承欢,倏忽只觉后脖子发凉,一种莫名的恐怖感自腰间爬上脊背,便飞快的转过身子,在繁密的人群中打量起来。
不想,竟意外捕捉到一个乍然出现的人影,哀丧端谨的小脸豁然明媚了起来。攀紧苏贵妃的手臂,激动大喊道,“母妃,咱们有救了,表哥来了!”
“翊儿!”苏贵妃顺着陆傕铭手指的方向急切望去,果然目见到了苏翊勃挺的身姿,惊喜之余,不自主的前踱了两步。
可就在这时,余光又扫见了被人搀扶着羸弱不堪,眸光却一直眈视着苏翊一举一动的永治帝,她泛在嘴角的笑意陡然僵硬,赶忙又止住了脚步,“不为我患,反受其乱,咱们是否得救,还另说。”
“母妃这是何意?表哥既来,乱军自然不攻自破啊!”陆傕铭涉世未深,只想着苏翊乃当世战神,无往而不利,不曾想到,刃有两面,即可杀敌,又能自戕。
“你不懂...”人多眼杂的混乱之际,苏贵妃并未多言,“你只要护好吴家家眷,跟在母妃身边就好,切莫冲动上前。”
“是,儿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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