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翊眉眼一斜,苏肃当即明白了他是被最敬重的世子当成牺牲品,给献了出去。
亏得他还死心搭地的扑在他的身上挥洒热血,到头来,竟是一腔情义全都错付了去!
心头大呼冤枉,也无计可施,只好顺坡就下,不顾丹月的挣扎,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出了房门。
丘南霜见状,也有眼力价的知道再无玩闹的可能,欠身退到偏厢,与张家阿婆立在了一处。
见到计谋得逞,最后一道屏障不攻自破,苏翊欣欣自得,迈开锦靴,堂皇而入。
目及一身正红霞帔的琬琰,拘谨的端坐着等他来接,呼吸一滞,再也克制不住,腾空而起,飞冲上前。
“言儿,我来了!”
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后,简化成最具深情的这五个字。
手指微颤着,探向琬琰握着苹果的葱白指尖,仿佛是在触碰易碎的琉璃,生怕稍稍一用力,触手可及的美好便会碎去。
透过盖头流苏摇摆的缝隙,琬琰隐约看到苏翊手指节的颤动,再加上几不可闻的喉头翻滚声,她当即清楚,面前这个要娶他的男人,激动的有些失控了。
浮生若梦,她何尝不是盼着这一日的到来。
只眼下,心未定,礼未成,可不是两个人黏在一起犯矫情的时候。
主动将双手端前,钻入苏翊微濡的掌心,闷声浅笑,故意娇嗔,唤回爱他至深的这个男人的神智。
“怪不得这几日形色匆匆,没想到是做好了局,诓骗我入。”
一句话,苏翊即知琬琰是在宽慰于他,乘势紧裹住琬琰拥着苹果的柔夷,深看着满目嫣红的眸子越发柔溺,“可是你之前口口声声的说,愿意与我就地成婚,怎的又出尔反尔。”
“我本是想给你个惊喜,可有吓到?”压低着音量,贴附在琬琰耳畔,音色痴念又旖旎。
“吓到不至于,只是你这局做的实在精妙,让我不光入得心甘情愿,还颇有些甜糖蜜意。”
盖头下,琬琰甜蜜的小脸映着霞光一片绯红,真应了张家阿婆的那句话,浅施粉黛,相宜正好。
因为啊,新娘子娇羞起来,可比那红胭脂悦目多了。
轻轻啃咬着下唇,琬琰自觉脸蛋灼烧的厉害,蜷缩起手指,无意的抠了抠苏翊的掌心,羞赧许久,终于溢出一句,“苏翊,谢谢你,圆了我的梦。”
“傻言儿,对我,永远不必言谢,我既许你一人之偏爱,自愿尽余生之慷慨。你且看着,这婚礼只是我应你的第一步而已。”
苏翊视线灼热的,恨不得将三层锦绣的盖头烧出一个窟窿,更是深感这些规矩礼制繁琐,还得多忍上一时片刻才能一睹红颜。
正焦心不已,有些情难自抑,屋外捡够了喜钱裸子的兵士,像是瞅见了什么前所未有的欢腾盛事,瞬间哄闹起来,炸开了锅。
一个个脑袋堆挤着凑在房门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即将极为夫妇的两人你侬我侬,就怕一个愣神,错过了难得的好戏,白来一场。
渐渐的,人越挤越多,本就不算十分牢固的房门就要被撑破。
张家阿婆赶紧凑到两人跟前,说着吉祥话巧言提醒,苏翊顺眼瞧着窗外的天色确实已不早,退步向张家阿婆深作一揖,即刻唤了苏肃和刘旭二人开道起锣,抱上琬琰,朝着设在州府衙正堂的礼堂,容光焕发而去。
琬琰被苏翊打横抱在怀里,从未有像今日这般踏实和怡悦,慢慢地,偏了头颈,将秀耳紧贴在苏翊的胸膛,听着勃勃有力的心跳声跳的越来越快,默然一笑,打算夫唱妇随,随波逐流。
原本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美好,可还没等苏翊跨出院子,两道不和谐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咋呼让人倍感扫兴。
“苏大将军,你这就有些不妥当了,女子嫁人,都由兄长送嫁,我即便不够格,也还有何兄在,你这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抱走,可没一点道理。”
送嫁这一事,约定俗成,都是由长兄背着妹妹,送上花轿,哪有他这样鲁莽的,抢着把新娘子抱走的。
吴承扬已是在喜门这吃了一个闷头亏,这眼下,说什么都不能任由苏翊再坏了规矩去。
一板一眼的样子,简直跟面上心里实不对脾气的吴易之,如出一辙。看的苏翊是一阵唏嘘撇嘴,又无可奈何。
“吴兄说的不错,”何广砚先是对着苏翊恭敬一抱拳,而后抬头就摆起了兄长的体面,泛起了傲娇之色。
“若论公事,将军乃是云砚上峰,命行令止,自然无话可说,可今日,是将军与琬琰成婚的大喜日子,云砚不敢拿大,却也不是好打发的,还请将军把人放下来,由我亲自背她上轿。”
何广砚和吴承扬话说的有理有据,听得苏翊怀中的琬琰是一阵害臊,偷偷摸摸的揪了揪苏翊的衣襟,示意他还是快把自己放下来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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