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夫人,我大哥念与你家老爷的交情,本想助你这遗孀收敛木大人的尸首和操办后续的丧礼。可如今,你竟倒打一耙,随便找一本不知是真是假的账册,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大哥的头上,你,你居心何在!”
听见这话,冯唐被吓破的胆稍定,倚靠着雷义的支撑站稳,视线在陆鹤川和木夫人之间游走了个来回。
“木夫人,你家木大人突遭变故,我也震惊非常,可你万万不该再这个节骨眼上受人指使,诬告于我。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木兄英年早逝,你该让他走的心安,有体面才是。
只要你说出背后指使之人,并承认你手里的账册乃伪造,念在你突然丧夫而悲伤过度的份上,今日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只要有我一日,这睦州城便有你一日的安稳日子。”
“哼,冯唐,你别做梦了。公道自在人心,我手里的账册是否伪造,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是我家老爷亲笔所写,出睦州城逃难那日就交到了我的手中,为的就是以防万一,被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贼人戕害。
可怜我家老爷文弱,还是被你这个猪狗不如之人害命,若我还畏惧你的淫威,不挺身而出为我家老爷伸张正义,那在百年之后,我将有何颜面去见他!
木夫人炮语连珠,口口声声要向冯唐征讨人命,更是不顾自己的体面,大呼木清翔,遇人不淑,死的冤枉!
“你,你住嘴!光天化日之下,岂容你这个妇人胡言乱语,随意攀咬朝廷命官,来人,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听候审问。”
冯唐乱了章法,一门心思只想将这上不了台面的污秽事压下,张口急唤门口的亲卫,将人收押。
“慢着,”陆鹤川起身踱进,赶在建武军的兵士入帐之前,挺立于冯唐与木夫人之间,抬手接过木夫人手中的账册,随意的翻看起来。
“永治十一年,克扣筑造堤坝工事饷银十万,黄金千两,朝贡七成;永治十三年,克扣驻军物资经费八万两,朝贡六成。”
陆鹤川言谈无状,像言语着家常之事一般,将这账册中记载的绝密之事,宣之于众。惊得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失了魂一样的微张着嘴。
乖乖,只这两样,就是近二十万两白银,怪不得冯唐在这睦州的屯兵之地一待就是十年,这搜刮来的财富,他冯氏一门三辈子也享用不尽啊。
“冯唐,为官一方,官久自富,古往今来,你不是头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陛下远居洛京,不是不知,而是高抬圣手,望诸如你之辈谋得私利后,能感恩图报,做些为政为民的好事。
赃贿狼籍,亦该有度,一味的渎货无厌,必遭天谴杀身之祸。今日铁打的证据摆在眼前,还想抵赖逍遥法外,在这一方宝地号令千军?恐怕,你是再无这个机会了。”
陆鹤川一个眼神,奕戎应命,立刻将帐外想闯入的兵士给赶了出去,束紧了左右帐帷,将整个帐子围了个密不透风。
“陆鹤川!别以为你伙同这个颇有心计的寡妇就能搞垮我,你不过一个宗室旁支,就想在襄王殿下的头上动太岁,简直是不自量力!
还有这账目,是真是假尚不可知,除非你能木清翔站起来指控我这是他亲笔所写,不然,这前后所有唬人的罪名,我一项都不会承认!”
冯唐这是破罐破摔,非要与陆鹤川硬扛。他就不信了,区区一个政王嫡子,能有多少能耐,就算在陛下面前得脸过几日,也终究比不得亲生儿子来的称心合意。
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有这十万建武军在,有他多年培养的心腹在,他还能被这种外来挑事的居心叵测之辈给残害了不成!
至于这木夫人,她愿意为这种道貌岸然的郎君作证,也得顾念一下自己的儿子吧。三岁小儿,流亡在外,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木清翔那才真是殊死不能瞑目啊!
“木夫人,我冯唐虽不材,但生平是最重情义。在睦州共事这些年,我与木兄情同手足,他故去,我心头的哀痛不亚于你。
如今他尸骨未寒,你怎可帮着外人来毁誉我二人多年的情谊,我知晓,一切都是你的身不由己,只等宥儿贤侄归来,我一定善待你们母子,为他谋一个好前程。”
木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冯唐屠刀落下还不够,竟然把心思又放在了宥儿身上,好一个卑劣的无耻之徒。
当从冯唐嘴里冒出‘宥儿’的名字,木夫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即刻变成会攻击人的模样,一把揪住冯唐的前襟儿,喉问道,“宥儿,宥儿,你把他怎么了!”
“宥儿?他是我的贤侄,我自然要将他找回来,抚养在身边才好,不然,你一个身无长物的妇道人家,如何能把抚养成人,培养成国之栋梁呢!”
冯唐狠辣辣的威胁着,从木夫人手中扯出被她攥紧的衣襟,又是一个挥手,扇过她的侧颊,令她匍匐于地。
“他的命和他的未来,可都攥在你的手中呢,木夫人,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话!”
咬紧下唇,忧惧陡升,木夫人顾不及被冯唐三番两次的揉搓落下的伤痕,扬起额头,朝陆鹤川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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