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颉满意极了,以往,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妹妹”眼中那份视死如归的不惧和清高自傲的鄙夷,如今苟延残喘,低头在他脚边求饶,哈哈哈,令他畅快至极,毫无防备的抬步迈入房中。
他并不知道,他以为甘愿臣服、摒弃自尊的“妹妹”此刻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狼,正蛰伏着伺机而动,眸子狠戾凶恶,唇角平抿紧绷,右手在光线的背暗处偷偷的摸索着,找到了那张大块碎瓷,悄无声息的攥在了手中。
贺之颉松懈的蹲了下来,抬起手指轻挑起贺予落垂落的下颌,面上全是讥讪,“好妹妹,这逍遥散的滋味如何?”
贺予落难得顺从的扬起下巴,收起眉眼中的凛冽,换上摄人心魂的娇媚,扬起美艳无双的笑颜来了一句,“滋味?周王兄一尝便知。”
话落,贺予落猛地挥起右手,快狠准的对向贺之颉的颈动脉,碎瓷片的利口锋利的划过,一道血痕出现在贺之颉的脖颈中。
逍遥散的药力天下闻名,一般人绝难抵抗。贺之颉哪会想到这只有三脚猫功夫的贺予落能够从中逃脱,更别说趁机谋害自己,所行所动,全无戒备。
“贱人!”贺之颉停顿了须臾,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呼一声,起手阻止了贺予落下一次的挥刀而至。
身体本就受尽了苦楚,即便经过吴承扬的医治缓和了不少,可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很快,贺予落就被回过神涌上来的侍女随从押解的动弹不得。
“啪!”为了泄愤,贺之颉一巴掌扇至贺予落的右颊,阴鹜的叱骂道,“留你到今日已是我的极限,若不是你这幅脸蛋,当真以为你会是我大黎高高在上的公主!”
公主?谁稀罕做这个公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没有这脸蛋,她也不会受这般折辱,从前哪怕清苦,可她活的好歹是个人,而不是一具任人宰割推送的玩物。
唇畔同样堆起一抹讪嘲,贺予落面色无惧,可笑的望着面前面目狰狞的贺之颉。
永远都是这副神色,贺之颉被她眼中的蔑视鄙弃所刺痛,一下子失了神智,狠毒阴险的嘴脸尽出,高高举起手腕,准备再一次拍向贺予落微微肿起的脸颊。
“王爷请三思!”之前一直陪着贺之颉身边,举止亲密,像是心腹一般的那位婢女慌忙阻止道,“还有个把时辰,天就要亮了,此番大卫陛下急召公主入宫事有蹊跷,还专门送潜过来的太医查探公主状况,王爷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婢女的一席话似乎道出了事态的关键,贺之颉虽盛怒难遏,可紧攒了攒眉头,还是放下了想要纾解心中怒怨的那只手。
“今儿算你走运,下一次,哼,”贺之颉粗蛮的拽住贺予落散落的发丝,逼着她看着自己,冷笑警告,“就不单单是喂你逍遥散这么简单了。”
说完,猛地一松劲儿,任由贺予落如蝴蝶般轻盈的身姿陨落,犹如一张破布摊在地面,只嘴角坚持勾着的不屑鄙夷和眼神中的不屈执着依然刺眼夺目。
“把解药给她灌下,带她下去梳洗,”贺之颉斜瞟了那婢女一眼,对方立刻心领神会,左右使了个眼色,跟随的侍从们立刻上前,鲁莽扒开贺予落的朱丹小口,毫不怜惜的强行灌入了解药。
喉头的不适让贺予落挣扎垂落下脑袋,发出一阵猛咳,但药效发挥的极快,不过片刻,身上最后残留的一丝旖旎燥热全部散去,只剩下一阵一阵的抽冷和不可扼制的战栗。
“一会见到大卫陛下,妹妹如此聪慧,该怎么说应当知道吧,”贺之颉被划破的脖颈伤口并不算深,被那婢女处理妥当止住了血,包扎了起来,像是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贴近贺予落身侧,将阴险毒恶发挥到了极致。
“不然你的那位阿嬷,我可不敢保证她是不是也要尝尝这逍遥散的滋味儿,嗯?哈哈哈......”
阿嬷!
是贺予落最后一丝底线和最不能触碰的逆鳞,听到贺之颉口中的恶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一下子摇晃着撑坐了起来,疯狂的回喝道,
“有什么只管冲我,与阿嬷无关,若我阿嬷有丝毫损伤,贺之颉,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在所不惜!”
“哈哈,鱼死网破?看你这副天真的样子真叫我开怀,你放心,只要你乖乖配合,你的阿嬷自然毫发无损,带走!”
侍从纷纷点头应了一声,捂上了贺予落想要继续说点什么的朱唇,架起双臂拖着不甘的她离开了像是噩梦一般的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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