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贵妃再是不谙察言观色,此刻也反映过来永治帝正压制着怒火与她虚与委蛇,惊得顿时匍匐于地,对着永治帝连连叩首,请罪道,“臣妾有罪,陛下息怒,但,臣妾不知何时触犯了龙颜,还请陛下明示。”
“你有罪?你没罪,”永治帝俯身蹲下,抬手扣住温贵妃光洁白皙的下颌,反唇相讥。
“只能怪朕自己鱼目混珠,给了你们温氏一门通天的胆子。表面恭顺安分,人人一副反躬自省的做派,暗中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犯上作乱,诛杀朝臣,挑衅北定王府,更将矛头指向傕钧。
不就是为了让你的好儿子取信于朕,早日登上东宫的宝座,安国公真是摆的一盘好棋,耍的朕团团转,”说到最后,永治帝近乎嘶吼。
陛下这是在说什么,诛杀朝臣,挑衅苏翊,栽赃陆傕钧,她怎么一点也听不不明白。
父亲只交待她安分守己,规行矩步,别再生事,从未与她知详陛下所说之事。
难道最近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贼寇之乱真是父亲所为?
温贵妃顿然间六神无主,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平息永治帝的盛怒,颤抖着身子承受着永治帝勃然而出的怒火,张口结舌,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玩弄朕于鼓掌,牵着朕的鼻子把你的好儿子召了回来,如今你们心愿达成,明日朕就宣他来陪你,给你们个圆满!”
永治帝说的毫无温度,话落,毫不留情的松开了手,任温贵妃失了重心,扑向地面,抬脚踩过温贵妃挡在前路的手臂,凛然离去。
手臂折断的痛处瞬间传遍百骸九窍,可一贯娇气的温贵妃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震惊中晃过神来,毫无知觉的任由眼泪涕横,口中没了呼喊,更无祈求,只有牙齿上下打颤碰撞的微动。
恍惚之中,隐约听见宫门外那犹如地狱召唤、宣判她死刑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范嵩,传旨,今贵妃温氏因侍疾太后劳伤过度,神智不清,失聪失语,为保贵妃早日康健,责令任何人不得擅入擅出,违者,斩!”
陛下这是要圈禁她吗?
温贵妃一下子回过神,不顾手臂的折损,挣扎的向外爬去,声嘶力竭的哭喊道,“陛下,臣妾冤枉,你所言之事,臣妾一概不知,定是有人诬告陷害,还请您明察啊陛下。”
范嵩闻见永治帝旨意,大为吃惊,偷偷抬眸探了一眼其脸色,暗叫坏事。
不敢再多言一句,立马应下安排内臣入内堵上温贵妃的嘴。陛下既说温贵妃失聪失语,那温贵妃就是失聪失语,再这么哭喊下去,无疑是火上浇油,违抗旨意。
刚刚在麟德殿陛下还好好的,这温贵妃到底是哪又惹了陛下,三番两次触怒龙颜,不仅她自个儿自身难保,温氏一族俱危矣!
被丝绢堵上嘴的温贵妃,还在咦咦呜呜的挣扎想要发出些声响,可望着永治帝一如鹰扬宴那日那般决绝而又寡情的背影,一颗尚还温热的心逐渐冷却,遁入绝望。
为他生儿育女,忍妒苟且二十余载,居然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吝啬至此,旁人一句话一个猜忌,就引得他将温氏一族视作谋逆,哈哈,可笑如斯。
她早该清醒才是,身为帝王,哪会有一丝真情实意,为数不多的温软细语也不过是为了平衡朝野的逢场作戏罢了。
别以为她只会欺压妃嫔,嚣张跋扈,这么多年看也看明白了。
纵容他温氏一门做大不就是为了制衡皇后和陆傕钧过早的显现锋芒,夺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势,如今反倒行而悔之。
哼,陛下,不知中山狼的故事你可曾听过,给了臣妾希望,又怎能再让臣妾失望。
事到如今,臣妾已无路可退,纵然粉身碎骨,亦不可回头。
东宫的宝座,傕铮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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