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
就在这时，一道清越的女声响起。
夙衡扭头，这才注意到从假山里走出来一个穿着水蓝色裙衫的小姑娘。
水蓝色。
莫名让他想起了凤轻轻那个女人，她也常爱穿这种颜色。
他下意识的蹙起了眉，把她那张脸从脑海里抹掉。
这边，身穿水蓝色衣裙的小姑娘靠在假山旁，言辞凿凿地道：
“颦儿难道不知当今圣上就是从之前最不引人注意的十五皇子，一鸣惊人成为今日的圣上吗？”
“要我说，这个十五皇子就算达不到圣上那样的地步，也不会像你所说的那样平庸至此，夫子教导过，莫要看歪了旁人。”
她说这话时，黑白分明的眼眸比圆润的葡萄还要晶亮，莫名的让人觉得很有说服力。
被她挤兑的那个摇头晃脑、叫颦儿的小姑娘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哪有看歪了旁人，我说的这是事实啊，不听我的告诫，要是有一日你被选中成为了十五皇子妃，哼，你就等着哭去吧！”
水蓝色衣裙的小姑娘闻言，咯咯地笑出声来，白嫩的脸蛋上闪耀着自信的光彩。
她指头戳着假山上的青苔，语气颇为轻快：“哭？为何要哭？父亲是深受圣上器重的重臣，有我父亲护着我，我一点都不怕。”
“更何况，我若是成了十五皇子妃，十五皇子若是也喜欢我，我父亲自然会也护着他，和其他皇子比有什么好的，我倒是觉得十五皇子并不想要这些，对他和他的母妃而言在宫中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大苍国民风开放，连女子都能私下议论这些家国之事，她说出这些来并没有让旁边的人觉得她胆大包天，坦率真挚的谈论反而让人心生喜欢。
听到小姑娘这样说时，夙衡怔愣了一瞬，紧紧抿起的唇瓣不知何时翘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
有一瞬间，他像是找到了知音的感觉。
夙衡没想到宫外竟然会有人理解他真正的感受。
他还注意到了一点，在她们的谈论中，多次提到他的父皇和生母，貌似在她们的意识里他们都还活着？
夙衡有些疑惑，难道这场梦是发生在他父皇和生母还活着的时候？
他继续在一旁偷听。
其他两个小姑娘被怼的哑口无言，最后气呼呼的走了，只剩下那个刚才为他说话的穿着水蓝色衣裙的小姑娘。
其实，应该也不算是小姑娘，她的个头只比他挨了一些而已。
见她靠在假山旁半晌都没动，他心下疑惑地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小姑娘转头向他看去，“是父亲让你来寻我的？”
那视线直直的落在他身上，看的夙衡一惊。
她竟然看的见他？！
那为什么刚才那些人对他却视若无睹？
还是说，只有她能看得到他？！
“本小姐在问你话，你为何不回答？”
见他迟迟不回应，小姑娘一用力，假山上一大块青苔被她给抠了下来，兜头朝他砸了过来。
夙衡侧身闪开，继而反应过来，这小姑娘应该是哪家的官家小姐，而且这位官家小姐还把他错当成了府中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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