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特别不能够理解顾承临的心思。
刚刚不过看了一眼穆成雪和旁的男人在一块儿罢了，顾承临就气得吐血了，这会儿不寻思着回去，还想亲自跟上去看看，看什么？看穆成雪和旁的男子卿卿我我，好把他气得多吐几口血吗？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也没想着说出来，因为他心里明白，就算说出来，顾承临也不会听他的，所以也就懒得说了。
……
柳巷，烟雨楼。
阎枭带着穆成雪进门的时候，楼里的人已经很多了。毕竟这会儿正常人都已经睡了，而不那么正经的人，则都是来了烟花之地找乐子来了。
看到两人进门，当即有龟公快步迎向他们。
“不知二位公子要什么样的姑娘作陪？是就在一楼大堂还是想去二楼雅间？”
穆成雪第一次来青楼，这会儿好奇得很，目光滴溜溜的转动着，四处看着。
按照她的意思，自然是想直接在大堂的，毕竟只有在这里，才能最直观的看到众多来青楼的人的姿态，跑到雅间去了，那还有什么热闹好看的？啥也看不到好吧！这样一来，来青楼和去别的酒楼茶馆的，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穆成雪到底是被人带着来的，她也不知道阎枭是不是有事情要处理，所以下意识的看向阎枭，等他的回应。
穆成雪的眼珠滴溜溜转动着四处打量的模样，眼中流露出渴望的模样阎枭如何会没有看到？
所以到了嘴边的“雅间”最后变成了冰冷的“大堂”两个字。
“好嘞，那二位要什么样的姑娘作陪，是要清纯的、妩媚的、大胆的还是含蓄的？”龟公不在意的继续问道。
穆成雪听到这一系列的姑娘，眼睛都直了。
原来姑娘家，就这么被轻易的分了类啊！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再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个姑娘而已！
“上两壶最好的女儿红，再上些好的下酒菜，先不用喊姑娘。”阎枭淡淡的说着，目光在大堂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角落的地方，迈步朝着那边走去。
那是在最角落之中，有一根柱子挡着，而周边还缀着薄纱，几乎将那个角落给独立了出来，在大堂之上，绝对算得上闹中取静，很是隐秘了。
穆成雪跟着阎枭走到这角落处，对于这里很是满意。
龟公听到阎枭说不用喊姑娘，先是有些惊讶，不过也不是没有人来青楼谈事，先谈正事，然后才喊姑娘的，但这种人一般都是去楼上雅间的，所以龟公说奇怪也奇怪，说不奇怪也不奇怪。
先按照阎枭的吩咐上好了酒菜，阎枭给了打赏，龟公这才眉开眼笑的道：“二位公子，那小的就先告退，两位有什么需要的，一会儿直接喊我便可。”
阎枭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等龟公走了之后，穆成雪这才开口道：“要不是四下调戏姑娘们的声音太大了，就你这姿态，我真要以为这就是普通的茶楼酒馆了呢。”
虽然一楼大堂是公共区域，客人不会真的在这儿和姑娘们发生些什么，但是这里毕竟是青楼，不发生什么，调戏一番，却是极为正常的。
所以这会儿穆成雪的耳边充斥着无数男男女女劝酒说笑的声音。
这让她隐隐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想看热闹就想呆在一楼大堂，实在是有些人的举动，真的是太刺激了啊。
比如有的人不老实啊，喝酒就喝酒吧，还把姑娘抱在怀里喝，抱在怀里喝就算了吧，还动手动脚的，关键人家姑娘不在意啊，还笑着调情，这就让她很难受了！
还有的，更是无所顾忌的亲吻着，穆成雪表示……真的很刺激。
所以被辣了几秒钟的眼睛之后，她就不想再被辣眼睛了，当即背对着大堂坐着。
虽然耳边的各种声音依旧嘈杂叫嚣着，但是至少她已经看不到那些画面了。
阎枭正给穆成雪倒着酒，看她隐隐松了口气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不是好奇青楼是个什么样儿？这会儿给你机会看，怎么不看了？”阎枭故意挤兑她。
穆成雪轻哼一声，面无表情的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紧皱的眉眼微微舒展了起来。
“这酒不错。”穆成雪先是赞叹了一声，这才嘟哝道：“以前听话本，都说青楼大堂能看什么表演，还想凑个热闹，谁晓得表演没看着，净是些……”
穆成雪说着，啧了一声，没有继续下去。
虽然她觉得阎枭冷清冷性的，对这种场面应该也是很淡定的，但是他们两个到底男女有别，谈这个总感觉怪怪的！
“后悔没去雅间了？你若后悔了，我可以让龟公换一个雅间。”
“有什么好后悔的？在哪儿不是喝酒啊，别折腾了。”穆成雪豪气的一摆手，淡淡道。
反正论心性，她并不比任何人差，这会儿背对着大堂，看不见那些画面，眼不见为净，他们再热闹，也碍不着她什么事儿。
当然，不想换地方的主要原因还是，她嫌换地方麻烦。
穆成雪拎着酒壶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看向阎枭道：“你不喝吗？不是说陪我喝酒？”
“嗯。”阎枭闻言默默举杯和穆成雪碰了一下，一干二净。
二楼某处，顾承临和韩墨居高临下的望着坐在角落里喝酒的两人。
顾承临的眼神讳莫如深，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韩墨的表情就很……一言难尽了？
他在顾承临的背后道：“主子，他们是跑到青楼来喝酒的？”
顾承临没吭声，但是韩墨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却是认定了这个事实。
同时，也有些无语。
他就想不明白了，外面那么多的酒楼，哪个不能喝酒了？非要跑到青楼来！
不过想想，酒楼这会儿差不多都关门了，也就青楼还能开一个晚上，大半夜的，还真没有比青楼更好的喝酒去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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