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太子不露声色地知道太子妃暗戳戳做的事情，唯独不知道玉宁不能或者说不易生育的事情，甚至说直到现在对这个说法也是持怀疑的态度。若是玉宁不能生，小阿哥哪里来的？后殿里那么多女人真说起来每个都比玉宁能生，为何这些年过去了，没有一个人生下孩子？
难不成……太子眯了眯眼睛，叫来心腹，悄声吩咐了一句，又示意他先把宫女堵了嘴巴拖出去关起来。
另一边太子妃同样在心烦，她没有想让小阿哥这么快出事，至少在她有自己的孩子或者更好的替代品之前，都不应该出事。
已经一个时辰了……
太子妃叫来宫人问道：“院正还没有出结果吗？小阿哥到底得了什么病？还能不能治？难不成这些日子就让他们过来当木头人的吗？”都这些天了，老是断断续续的样子，可以说差一点把留守的太医院都搬到毓庆宫里来了。若是这样，小阿哥还不能好，太子妃都不知道说自己倒霉还是说那玉宁运气好了。
太子那边已经问了好几次，刚才还派人来找她过去，只是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要说什么？能说什么？在小阿哥的情况没有明朗的答案前，太子妃仍就犹豫不决。
一旁的宫人正要回答，门外就有人闯了进来。
是太子妃的另一个心腹。
“你不在小阿哥身边守着，回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先照看小阿哥还有看好那个宫女吗？”
“主子，就是那宫女。她先前说不舒服跑了出去，奴婢想着她看小阿哥比奴婢还要紧张也没有多加怀疑，就在刚才小阿哥屋里的太医被叫走了好几个人，奴婢让人偷偷去看了，是太子的人叫走的。还有……”
“还有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太子妃脸色难看地起身想要往门外去，那个宫女的去向已经不用猜了，肯定是去太子那里了。果然还真的是太子的人，先前就是一直有在怀疑，所以没让人动她。
至于现在，先不管后悔的事情。
太子妃的大脑快速运作起来，太医？太子找过去干嘛，是怀疑玉宁的死另有隐情吗？可人早就被裹了被子送到外头去了，就是现在找回来，一个尸体都不完全的人，太医果真能看出什么端倪？
要真这样，小阿哥这边也不会一直不见成效。
太子妃眉目刚舒展开，就听心腹继续说道：“奴婢看到后殿的那几个人也被叫到前头去了。”
太子妃脚步一顿，勃然怒道：“蠢货。”这是能犹豫回复的事情吗？
早知道刚才就过去了？
太子妃急步匆匆到了前殿，却被宫人一脸笑意地拦在门口，心里面的急切就像一颗快爆炸的火药弹。
只是无论如何，在奴才面前，太子妃不会露出自己的焦急迫切，仍就是笑意盈盈一派从容哦地在阴暗处等待。
这仪态……不愧是精心教养出来的。
一门之隔内的太子透过格栅间的孔洞看着外头的太子妃，对于这个生活了好些年的妻子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身后传来脚步声，太子看着太子妃额头上密布的细汗，头也不回地问道：“怎么样？还有几个能生？一个两个还是全都没有？”
身后的人正是太医院的院正，他因为年纪大了，这才没有跟着其他人作为随行太医出征。原本这是他庆幸的，现在倒说不出哭还是笑了。作为院正，能到如今这个位置除了在太医院多年资历够了也有身后的家族狠推了一把上去。医术不是说有多精，但也算是前茅中的几人。检查几个妇人的生育情况还是十分容易的，但这结果……一想到被几个同僚推出来面对太子。
院正心一狠说道：“回太子都话，情况尚没有那么恶劣。虽然有因为吃错了药导致生育困难也有部分是因为先前避子药用多了的原因相较正常人来说不利于子嗣，其他人的身体都十分康健。”
这个结果可以说十分不好相对而言又比较乐观。
“一半？”太子冷笑出声，十二个人中一半不能有孕，不管是避子汤还是其他大概就是不能生的那种。虽然这一次没有全部把人叫过来，可这十二个人中都是平日里侍寝的次数比较多的那一拔。
“听你的意思？孤应该感到高兴？”
“臣……臣不敢。”院正低下头来。
“不敢？这些年怎么久没有见有人把这事告诉孤？难不成你们这些太医都是吃闲饭的不成，亦或是你们要告诉孤整个太医院都与人勾结谋害孤的子嗣？”其他女人虽不像太子妃这样一日把一次平安脉，可十日一次是有的。显然她们现在这情况，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话偏偏每一个人说起这件事，如何让太子不暴怒。
院正却是有苦难辨，就算都是太医院的人，也是分门别派，大家各自都有心思，他就是院正也管不到所有人身上。
何况这请平安脉的事情，因为当成康熙怕太医被收买，除非像太子、太子妃这样有专门的太医伺候，其他人若没有事先吩咐，都是随机抽选当时在值的太医去的。也就是说这十二个人里面可能有四五位太医看过，而对他们来说，这些后宫女子中有那么一两个被下药不能生育实在是太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谁都没有想过要聚集在一起去计算太子后殿的女人有几个被下药有几个不能生的事情，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哪一个储君的子嗣当笑话。
可没想到……太子这么倒霉。
院正觉得太子挺可怜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太子妃的脉案一直不错至于为何不能生谁也不知道，可其他人呢？若说没有太子妃下手实在让人怀疑？
“……去让太子妃进来，院正你待会好好替太子妃把脉，看她到底是能生还是自己不能生也不让别人生。”说到后面，太子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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