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一想到上一世的人选，脸就黑了下来。
那个时候十三弟他们可不就是挂名到永和宫的名下，也因此一个不是亲生的一个似亲生但跟不是亲生没啥区别的难兄难弟就走到一起了。两个格格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四阿哥其实没有什么印象，但德妃一生生有三子三女，早夭一子一女，剩下的两个女儿也总比别人的女儿要来得受宠，特别是十二妹，因着九妹养在太后那里，德妃就把对女儿的喜爱都投注在她身上了。
若是没有生活在一起，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看到人家母女情深的画面最多是羡慕，可一旦住在一起，哪怕心怀坦荡的人，时间久了也会心伤难过。
四阿哥以前不会也不曾想起这些，只是如今心里有了不舒服，自然就会在这事上鸡蛋挑骨头，何况这些也是事实，根本不用去挑剔。
“德母妃不太合适。”云澜也想到了这位，不过她不知道历史，只是担心康熙抽起风来，为了想让十三和十四两个阿哥不要见了面就打架，培养所谓的兄弟情深，故意把德妃选为监护人，那可实在就是太恶心了。
这算是两夫妻间的心电感应？
四阿哥扯了扯唇角，点头说道：“不会的。”
“皇阿玛那边是个什么意思？”云澜刚问完就看到四阿哥为难的表情，顿时冷笑道：“十三妹妹和十五妹妹也是可怜的，没了亲额娘，父爱也就一天呢。”
那一天还看到康熙好似很关心十五格格的样子。
结果是她想多了？
也是，康熙又不是雍正这个倒霉催的，那么多孩子没几个站住脚，活下来的几个一个是纨绔，一个是败家子，一个是胳膊肘往外拐，剩下的一个还是老来得子，没看到站不住，雍正自个儿先翘辫子了。
这么一想，难怪继承人会是乾隆了，压根就是没得选了。
可康熙不同了，能折腾到九龙夺嫡已经是好些皇子不算进去了，那人数完全是在单方面碾压。
想到这，云澜用一种复杂中自觉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四阿哥：“无论如何，这阿玛总是亲的，怎么就不对自己的骨肉好呢？”
要说这宫里女人这么多，叫谁都能是额娘，可叫皇阿玛的就康熙一个吧。
不管康熙是不是千古一帝，英明君主，反正在子女问题上还是个渣属性，大概在他看来给予衣食住行，学文学武就已经成了吧。
“越说越乱七八糟了。”甭管心里怎么想，这些话能说出口？四阿哥瞪着眼睛看着越来越口无遮拦的小福晋：“自家的骨肉谁不心疼？”这倒是要小福晋给他这个机会啊？
四阿哥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重新转回讨论的话题：“敏妃出事的那一天，白兰被叫走，当时应该是有人趁机叫进去，皇阿玛让人查了查，指向的也是德妃。”
“啊？”云澜一愣：“动机呢？”话落就想起那天在阿哥所发生的事情，可不就是明晃晃的动机。
“那干嘛把白兰叫去永和宫。”若真是德妃要做小动作，随便找个小宫女小太监把人引开就是了。
而且德妃真不怕康熙生气？
就算她一开始只是为了泄愤，故意把事情告知敏妃没想着人会死，可能成为四妃，总会有点头脑把，这么明显的事情，她会去做？这不是把把柄递到敌人的手里，犯傻嘛。
四阿哥微微一笑，这么简单的问题，皇阿玛岂会不知道？只是还是为此下了德妃的协同管理宫事的权利，当然这么做其实不是为了十三三姐弟，只不过是皇阿玛借此敲打德妃。
至于真正去做了手脚的人，不外乎就是这件事情后既得利益者的其中之一。
四阿哥看着小福晋没告诉她，前些天在偏僻宫殿的一处水井里发现了一个宫女。
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这是皇阿玛透露出来的意思。
再继续深入调查，就怕拔出萝卜带出泥。
皇阿玛会不会自己继续调查，四阿哥不知道，但他这边必须停手了。只是小福晋说的问题的确是要提上议程。
为了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两个人住在阿哥所里的事情，四阿哥已经当了好一阵子和尚了。
“你觉得佟母妃怎么样？”云澜想到这个人，家世好，别看也是个庶妃，就看公里许多重要场合也没落下她，可见也是个自带身份的人。
她既是佟佳皇后的妹妹，又是康熙的后妃，进宫也很久了，没有一儿半女的，想来也是愿意接收十三阿哥三人。
四阿哥眯了眯眼睛，心道佟妃不是生不了，而是不能生，这里面牵涉到皇阿玛的一些平衡之道。只是就像小福晋讲的的确是个好人选。
第二天四阿哥去接十三阿哥出来的时候，就说了这件事。
“佟母妃她愿意吗？”十三阿哥还是知道宫里的一些忌讳的，她们作为子女肯定还要守孝，只是这那过年的谁愿意接收，怕是觉得晦气。也就……十三阿哥抬头看着来接自己的四哥，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你四嫂早上去问过。”四阿哥看着十三阿哥，突然说道：“四哥挺小的时候也一个人住过阿哥所，其实也还好，自由自在的……”
听着这干瘪瘪的类似安慰的话，十三阿哥忍不住笑了起来：“四哥，我知道的。过了年，我本来就要搬入阿哥所的。”其实就算他年纪再小一些也是不行的，当时佟母妃愿意接收照顾姐姐和妹妹，他已经很高兴了。
其他人，十三阿哥不放心。就凭这额娘走的那几天，唯一来帮忙过的人是佟母妃，他心里就愿意许多。
十三格格也是这个想法。
她其实也已经住到类似阿哥所的格格所的地方了，只是十五妹妹太小，又加上额娘生病的原因，横竖这些年皇阿玛再没过来，也就住在了一起。
她现在就是需要一个类似四嫂说的监护人的存在。
可问题是……
“十五妹妹的病可怎么办？”
云澜也是为难了，把孩子丢给十三格跟她住，那不和一开始没有两样吗？
要不，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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