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护国公见状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帮着任凤华将月桂令收回去之后,他才瞪着眼不可置信地问道,“这东西,这东西到底是谁给你的!”
任凤华望着面前眼中隐隐带着期盼的外祖父,几个字滚到喉咙口还是变成了一句有些干巴巴的“是一个长辈交代我手里的”。
话刚说完,任凤华便发觉自己的心口突然痛得厉害,但是很显然这时候外祖父要比她还痛苦数倍。
护国公似乎已经猜到这令牌是从谁的手中接过来的,面上的神色风云变幻,最后成了一个半哭不笑的表情。
“冤孽啊,兜兜转转,竟然还是回来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月桂树,也是在对着看不见的爱人低语,“这令牌害的你这样苦,你怎么就是放不下呢……”
“外祖父……”任凤华见状担心的上前了一步,却被对方轻轻地拦了下来。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不是外祖父不让你知道这背后的事,只是因为这月桂令实在是太过邪性, 当年你外祖母就是因为受了它牵连,才会郁郁而终。”
郁郁而终?任凤华闻言猛地抬起了头,外祖母分明是死于书房的那场大火,怎么会是郁郁而终呢。
这其中定然又哪里出了差错,眼下此事已经疑云重重,几乎无从下手。
任凤华只能隐约断出这月桂令必然不会入传闻中所说只有几个人知道,皇帝也不会无端端将这样一个机密透露给一个很可能有二心的臣子。
更重要的是,她得知道,这月桂令到底是不是和娘亲的死有关。
“外祖父,我想问问,娘知不知道这月桂令的事……还有为什么任善一直对我娘的事很是忌讳,好似……是在忌惮些什么……”任凤华皱着眉有问道,她突然有一种预感,自己已经离真相很近了。
护国公怅然若失地望着满园的月桂树,过了许久,才黯然回道:“若是当初我拦住了你娘,她或许就不会是如今这样一个下场了……”
“什么!”任凤华只觉后背一凉,心中突然腾起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任善他娶我娘,就是为了这月桂令吗!?”
护国公闻言重重地叹了一声,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将往事娓娓道来:“当年任善这老贼突然上门来提亲的时候,还只是个没什麽本事的毛头小子,我看不上他,你娘自然也看不上他,原本都已经敲定好了推辞的说辞,谁知道后来你娘竟突然说自己愿意嫁……我真后悔,从小到大要做什么我都顺着她的意思来,这一次我如果阻止了就好了,可是——”
他说着突然背过身去,嗓音有些颤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的明珠被送进吃人的魔窟,此后的每一日,于他而言,都是煎熬。
“外祖父……”任凤华哀伤地望着他的背影,缓声宽慰道,“您放心,如今还有我在呢,凤华一定会帮娘亲沉冤昭雪,而后长长久久地陪着您——”
“好孩子。”护国公回转身,望着任凤华坚毅的眉眼,压抑已久的痛楚终于有了被疗愈的征兆。
有了方向后,任凤华决定趁热打铁,回去继续调查月桂令一事,嘱咐护国公注意休养后,她便一刻不歇地离开了护国公府。
护国公望着她单薄消受却足以扛起半边天的背影,深觉慰藉的同时不免也有些担忧。
“老爷,你怎么把那些事全都告诉凤华小姐了?”管家送走了人,回来的时候有些忧心忡忡。
护国公摇了摇头,慨叹道:“华儿长大了……”沉思片刻后,旋即又吩咐道,“对了,下去之后,你多派些人手去守着华儿,还有查查霞儿当年嫁到相府之后接触过的所有人,务必事无巨细。”
“老爷放心。”管家行事利索,不多时便安排好了人手,一刻钟后回到廊下复命,却见护国公仍怅然若失地停在月桂树前。
“老爷,咱们还是先回屋歇息吧。”管家劝道。
护国公却只是一遍遍的摩挲着手里那块绣着丹桂的娟帕。
帕子已经暗黄了,却还是被人视若珍宝。
这是护国公夫人留下的遗物。
管家见状哀戚地叹了口气,默然退守到了一旁。
“你这老婆子也真是狠心,我好歹在梦里都躺了这么久,也没见你来看看我……”护国公看着虚空,好似故人就近在眼前,“你为什么要把丹桂令留给华儿呢……”
问话自然不会有回答,回应他的只有掠过树梢的风声。
……
马车上,任凤华心不在焉地看着车帘外掠过的街景,心里还在复盘方才外祖父同她说的那些事。
在秦宸霄和外祖父的话语里,外祖母的经历是不一样的,这或许就是此事的突破口。
但是故人已逝,她又该去哪里寻找更多线索呢?而且,她到现在还是不清楚嬷嬷当日到底和外祖父说了些什么。
边上的珍儿见她愁眉不展,忙不迭端着点心凑上前来:“小姐,用些点心吧,可千万别累坏了。”
任凤华正要捏起一块酥糕,整个车身却突然剧烈地振动了一下,好似是磕到了什么硬物。
“这是怎么了?”任凤华艰难地稳住了身形,一边挑起了车帘。
车夫从前面探出了头,面上神色很难看:“车辙被箭射坏了,走不了了,还有十来个黑衣人正往这里来,小姐你坐稳了,老奴不会让您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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