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登时气恼地抬头望向她,反唇相讥道:“三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听不懂我的话吗!?”
任佳月闻言只是冷哼:“呵,我可不敢,这相府之中,哪里有人比得上姐姐心思深沉,你在一会唱白脸一会唱红脸,不就是为了撺掇大姐和宁王殿下的婚事嘛,少在这假惺惺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头没脑啊!”任盈盈闻言也气急起来,“这事原本就有失公允,难道还不准我说了不成!”
任佳月不服气,登时又回骂了一句。
两人争执不下,任善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他意外自己的两个女儿竟然早便知道了此事,同时听出两人对话间对她的不满后,他登时攥紧了拳头,面色发青。
任盈盈一回头便看到了他难看的脸色,登时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歇下嘴,同任佳月使了个眼色,将问题抛给了任凤华:“这事我们俩说了也没什么用,还是得问姐姐才是,毕竟姐姐才是此事的当事人,不是吗!”
这么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就将烫手山芋甩了出去。
无论任凤华回答是或者否,都会得罪一方。否认了便是明晃晃地和宁王结怨,承认了也会被牵连任善的怒火。
面对两难之境,任凤华只得缄默不言。
谁知见她没反应,任善却越加不忿起来,好似沉默本身就是种罪过。
“好啊,你这逆女!竟然敢作出这般胆大包天之事!”
任凤华在原地静静看他,见对方面红耳赤,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秦宸霄会觉得他是个庸臣了,如此不明辨是非,岂不是昏聩之辈?
老夫人闻言却不想着劝架,她径自走到了任善身边,也跟着指责起任凤华。
“华儿,这当真是你干的!”
似曾相识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不管平日里多么和乐融融,大难临头,她这些所谓的“家人”总是默契地站在了她的对立面,随后企图用各种匪夷所思的借口拉她下深渊。
任凤华突然有些想笑,眸中划过几分讥诮,片刻后,她冷静地答道:“我晚来是因为竹院太远,光是脚程便要走上小半个时辰,还有,昨夜我歇息得很早,关于纵火一事,实在是无中生有——”
还没等她说完,任佳月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意欲搅混这潭水:“方才我可听见了!那侍郎家小姐说的可是亲眼见着你在爹爹的书房附近游荡,你意欲何为!”
她乐于见任凤华落难,因而一改自己先前的说辞,三言两语将矛头对准了任凤华。
三人成虎,人云亦云。
任凤华已经不屑于再去解释,既然敌不仁,她便也不需义,因此,面对咄咄逼人的任佳月,她直接轻描淡写地抛出了一个筹码:“妹妹莫不是近来昏了头,我知道你困顿于自己的婚事,对我们都有诸多不满,但也不该在这件事上有所迁怒,颠倒黑白……”
“什么!?”任佳月闻言瞪大了眼,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任善见两人又要将家丑外扬,登时阔步走上前来,挡开了两人。
“吵什么吵!还嫌事情不够大吗!?”
说着,任毅狠狠地瞪向任凤华,目光阴冷:“任凤华,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承认吗?”
这话一出,众人便知道,任凤华到底是不是纵火者已经没了意义,眼下任善只是需要一个用以发泄怒火的替罪羊。
任凤华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尽管早有预料,但她还是觉得有些荒谬,原来相府的嫡长女不过也只是一个用以搪塞祸事的借口。
这厢任善蓄足了势,喘了几口粗气后,他忽然回转身闷声吩咐道:“来人呐,给我上家法!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训这逆女,来日她怕是要无法无天!”
他的面上有很浅表的沉痛,以及虚假的不忍。
任凤华静静地透过人群瞧她,脊背挺得笔直。
侍郎府表姐乐见其成,却还得作出一副担忧地模样为她求情:“姨父,您就饶了姐姐吧,说不定他也只是一时糊涂,没必要动家法吧……”
任盈盈闻言也不甘示弱,期期艾艾地走上前来,慢声道:“是啊,爹爹,您就原谅姐姐吧,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她说着殷切地凑到了任凤华跟前,假装心急地催促道:“姐姐您也给爹爹服个软,只要你肯认错,爹爹肯定也舍不得打你。”
听到这话,一直面不改色的任凤华缓缓抬起头来,众人皆以为她要妥协,谁知片刻后,她突然扯起了一抹冷淡的微笑:“我为何要认错,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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