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小猴子眼里泛着泪花，一脸伤心地跳下桌，快速回了卧房，钻进早已熟睡的沈暮秋身上，寻求温暖。
沈暮烟忙完之时，夜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梳洗干净后，躺会床上，将沈暮秋搂在怀中，黑暗中摸到他胸前一团毛。
她顿了一下，回想刚刚小猴子一脸伤心的模样，也不管它是否是醒着还是睡着说了一句：“我会在这几天内抽一天出来跟你上山去，到时候再谈去留吧。”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沈暮烟吐了一口气，疲惫的她闭上眼很快陷入了睡梦中。
她不知道，黑暗中，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很久很久。
第二天，沈暮烟起来之时，发生外头尽然飘起了雪花，她刚把锅中的水烧开，张菁菁就听着一头雪花带着一身寒意迈了进来。
“暮烟，今儿下雪了，你还要出摊吗？”张菁菁钻进厨房抖了抖头上肩上的雪抬头问。
“卖完就回来，总要赚点银子过个年。”沈暮烟给张菁菁打了一盆热水，“家里的被褥也要换了，再给暮秋置办两身棉衣，明儿开春，我还想送他去学堂呢。”
“也是，暮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瞧他身上那一身棉衣都快穿了几个月了，应该添置新衣了。”张菁菁用毛巾擦干净手说道，“暮烟，你要真缺钱，就别硬抗，我先借你嘛，又不要你现在就要还。”
沈暮烟掀开锅盖，把热气腾腾的豆浆盛了两碗出来：“我要是找你借钱，上次就提了，何必等到现在。那是进山，小猴子给我一株灵芝，今儿卖完早点后，我进城去药店卖了，就有银子置办冬衣跟年货了。”
“那这是好事啊，没想到那小猴子还有点用。”张菁菁眼睛一亮，端着两碗豆浆前往外屋，“不过我觉得那小猴子太通人性了，留在家中有点不妥当。”
“我忙完这几日，想把小猴子送回山里，不过……也不知今日的雪会不会下大，不然大雪封山，只能开了春再将它送回去。”沈暮烟拉开凳子坐了下来，端起碗喝了一口豆浆，“赶紧吃，吃完好出发。”
两人吃到一半的时候，六个大男人踏着已经积起来的雪花，吱嘎吱嘎进了门。
“包子，豆浆都在锅里呢，我跟菁菁吃完先装车。”沈暮烟抬头冲着走进来的卫斐然说道，“你们自己去盛就好。”
“有劳沈姑娘了。”
不得不说这六人虽然看起来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但十分彬彬有礼。
今儿的早饭是纯肉包子与双菇包子，再配上一碗浓郁而微甜的豆浆，包子一口下去全是满满的肉，别提多爽了。
“啊，这才是人吃的食物嘛。”司庭轩回去后饿了一夜，现在一口气连吃两个肉包子，再干掉半碗豆浆，瞬间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庭轩，今日你就跟着沈姑娘一块出摊，我待会儿跟老秦还有点事要进城处理一下，明日我在去。”卫斐然咬了一口包子，有些惬意舒展眉头，沈姑娘的手艺就是好，他开始期待她在厨艺大赛上的表现了。
“好，我知道了。”司庭轩扭头见老秦帮着两位姑娘已经把板车装好，立马把最后半个包子往口中一塞，在掏出帕子细细擦干净嘴角，站起来走到两人跟前微微一笑，“今儿就由我陪两位姑娘出摊。”
“你？”张菁菁正在整理毛驴身上的缰绳，扭过头瞧着六人当中打扮举止都显得有些娘气的司庭轩不屑哼道，“那你会赶驴车吗？”
司庭轩慢慢走到张菁菁跟前，望着那大眼睛，长耳朵的毛驴很是认真地回道：“我只赶过马车，还望张姑娘赐教。”
张菁菁一愣，她还以为他会挣扎一下，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求自己赐教，立马搞得她有点不好意思来：“算了，看你身穿长袍褂子，就不会赶，还是我来吧，你帮暮烟扶着点马车就行。”
司庭轩眨眨眼，不确定地问道：“张姑娘，真不要我来赶吗？其实我可以学一学的。”
“我怕你惊扰我家的毛驴，往后呆着去。”张菁菁瞪他一眼嘴里没好奇道，“罗里吧嗦的。”
沈暮烟正在绑绳索，听着两人的对话，唇角微微勾起，菁菁那傻丫头，着了司庭轩的道都不知道呢。
“姐姐，你又要出去吗？”
沈暮秋从屋里奔跑出来，一把抱住沈暮烟仰头一脸可怜兮兮道：“你不会像昨天那么晚回来了吧？”
“不会，今儿姐姐卖完就回来。”沈暮烟抬头摸了摸弟弟的头顶，“你好好呆在家中跟大哥哥们玩，知道吗？”
沈暮秋扭头望了后方的五人，回过头冲着沈暮烟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乖乖呆在家中。反正有小猴子陪我，我不会孤单的。”
“嗯，那姐姐走了。”
沈暮秋恋恋不舍地看着沈暮烟推着板车出了大门，扭头看到正在收拾碗筷的大哥哥们，他一下子跑到卫斐然跟前仰头问：“大哥哥，你们今天在这里陪我一天吗？”
“暮秋，大哥哥等下也要出去一趟，今儿就让玉堂哥哥在家陪你，好吗？”
沈暮秋扭头望向满脸黝黑的石玉堂，见他冲着自己咧嘴一笑，有些害怕地躲到卫斐然身后天真地问道：“大哥哥，玉堂哥哥，不会吃了我吧？”
“噗！”
正在收拾碗筷的云知行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
卫斐然也被逗乐了，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顶说道：“玉堂哥哥不吃人，他就是长得有点粗狂。”
“哦。”沈暮秋有点腼腆地笑了起来。
卫斐然看着沈暮秋吃完早饭后，又将厨房打扫干净后，便带着秦昊天一块进城办事去了，晓鸿飞与云知行回去把魏大叔房顶破掉的地方修葺一下，顺便再把屋内的火坑收拾一下，昨夜睡得差点没冻死他们。
外头下着雪，石玉堂搬着凳子坐在屋内，想他整日在军营后方忙忙碌碌，突然有一天他闲下来了，还给人看起了孩子，这样的落差感，实在是有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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