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原则问题
她不明白什么意思。
她哥为什么突然和她说这话。
难不成真是无心之举？
车到了，景致跟在景肆后面走，却被他一伸手拽到跟前。
“别乱想，不是我说，我一个大老粗，就不太适合和你这样心思细密的小姑娘说话，我就简单地总结下，意思就是，你是咱家的掌上明珠，咱家就剩你我二人也是这样，那商家小子之前对你好，都是应该的，你不欠他什么，日后，你喜欢谁，谁喜欢你，都是你应得的，高高兴兴去体验，懂吗？”
“…懂？”
“好了，哥累了，你也别上去了，回学校去吧，明天我们再约着吃饭。”
景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她哥拉扯进去，又推出来。
迷迷茫茫地沿着街边走。
她哥这番话，她自然明白，只是…她有那么明显吗？
明显到几乎没和她久住，只是偶尔一见的亲哥这么容易就猜出了她的心思？
还是在她压根事先就没提到商觞的名字时就能看得出来？
她觉得也不至于。
否则暗恋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人发现？
等等，算上顾清梦，这么多年，也不过就这一个。
她隐藏的很好才对，无论是心疼他安慰他拥抱他，还是说些不该说的情话，实则都可以披着‘妹妹’的皮为所欲为。
只要她不说，没人能逼着她去承认。
可…她哥的态度确实让人琢磨不清。
抛开这些不谈，她哥是当真认为他们家不欠他的，实际上…这些话某人也已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给她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只是…话归话，感情和时间和经历融在一起，单单只是几句话，哪里能分得那么清楚。
景致抬头看了看方向，又拿出手机看了眼表，时间依然很早，距离商觞下班还有些时间，她现在没办法清醒地面向他。
不过幸好她订的酒店就在市中心，离家里和公司都很近，既然公司去不了了，那干脆便换个地方。
五分钟后。
她就到了一家新开的游戏公司大楼前，这是沈星河在这儿的管辖区域，还是上次吃火锅时，他随口一提，她就记住了。
给顾清梦打了个电话，便得到了豁免权，一路向上去到19楼。
她也没进去办公室，就坐在外面秘书办里默默发呆，刚发呆上两分钟的呆，就听见沈星河的声音大喊着“老女人，我渴了。”
顾清梦就站起来去给他泡咖啡，端进去，然后隔了两三分钟，又回来景致身边坐下。
又两分钟后。
“老女人，合同书放哪儿了？”
顾清梦就再次起来，进办公室。隔了一会儿，出来，坐下。
屁股刚沾凳子，就听到里面又大喊。
“老女人，进来，我累了。”
景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清梦姐，他就这样折腾你？”
“分内之事，我在这边给他做生活助理。”
“那也不能一有问题，就这样喊你吧，欺人太甚。”
顾清梦笑了下“无所谓了，他不就是这样的调调吗？帮人做事，拿人工资，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走吧，一块儿进去吧，他还不知道你来了呢。”
景致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进去和沈星河闹一会儿，也该回去了。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便见着沈星河像个大爷一样，翘着个二郎腿，脚放在桌子上。
见她进来后，还特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嗓子都要喊劈了“老女人。”
顾清梦又端着杯咖啡进来，将咖啡递到坐在了沙发上的景致手里。
“怎么了？”
“她怎么会在这儿？我哥呢？”
景致听了这话，慢悠悠地翻了他个白眼“我自由身，想去哪儿去哪儿。”
“你一个人不去看书，不跑去找我哥，来我这儿干嘛？”
“千里迢迢来找你玩啊。”
沈星河立马就怂了，将脚收回，坐正身子，双手放到桌子上合十“小祖宗，我近来哪儿得罪你了？零食铺子已经给你转了，回来再带你去看看。”
沈星河才不傻，这小疯丫头，憋着坏呢，和他哥在一起的时候可能还觊觎着他哥的实力没发作，每单单和他们相处，都能悄没声地捉弄死他。
“我就是来看看你而已，庆祝你公司开业。”
“空着手来啊？”
“你想我给你带点儿什么好礼呢？”
“小祖宗，你回去吧，下次我哥来了，还是你们再一块儿过来吧？”沈星河边说着，一边就已经偷偷地开始给商觞打电话了。
“你在干嘛？”
“给我哥告状。”
“喂，你，我马上就走了，我吓唬你呢。”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电话拨通了。
“哥，小祖宗怎么跑来公司里了？她不去上学，来这儿干啥？”
景致又羞又恼，明明说了马上就走，这烦人玩意儿…
“什么？阿姨来了？在家收拾东西呢？还给景致说啥啊，行行行，带她去吃饭。”
什么？！
商母来了？
还都在家？
景致几乎眼前一黑，想着就此驾鹤西去算了。
“祖宗，你干嘛呢？”
就见沈星河三步两步跳过来，拿着一大盒抽纸，开始擦桌子上被她弄倒的咖啡。
一边擦，一边侧着脖子夹着手机，继续说“没事儿，景致那小疯子把咖啡弄倒了…她没事儿，压根没烫着她，不管她了，阿姨最喜欢我了，你看，阿姨想去逛街吗？还是我现在就去陪她？…”
他啰哩啰嗦又说了些什么，但是景致却没心思听了，她夺过抽纸，将桌子擦干净，收拾好了后，就匆匆往外走了。
“景致，走啊？”
“和沈星河说一声，我先回家一趟，不用他带我去吃饭了。”
说完，便脚步急匆匆地走了。
顾清梦疑惑地看了眼景致，但还是下意识地应下，然后走进了办公室，里面的人还在兴致勃勃地讲电话。
脸上眉飞色舞的，不难猜出是在和商觞聊天。
顾清梦垂眸，将办公桌上乱糟糟的文件整理归类，把他画好的设计图，灵感抽出来，放在最上面。
然后又看了眼已经打完电话没吭声的人，他站在那儿，不说话，面上也不带表情，隔了许久，他才猛然笑道“老女人，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喜欢。
但都是千年的狐狸。
于是她也微微笑道“和你一样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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