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格格疯了的消息，一下子就在雍亲王府的各处传开了。
也正是因为武格格疯了，不少人都开始说，那一日年福晋小产的事情，便是武格格害的。
武格格原本是要害兰福晋，却没曾想到害了年福晋。一下子，各种风言风语就在府里传了开来。
而后，甚至还有人说。是兰福晋发现了蹊跷，将武格格逼疯的。
不管别人如何去说，到底这件事也就已经这样过去了。
至于住在武格格对面的如言，是亲眼瞧见武格格被前院的人带走，再没有回来了。至于去了何处，想来是只有四爷知道的。
武格格知道福晋那么多事。或许只有离开王府，才能够真真正正地平安活下来吧。
翠玉阁里，湘儿与如言讨论起武格格的事情的时候，便是一阵唏嘘。
“奴婢从前还瞧着，武格格与福晋走得那样近，将来少不得会有一个好前程呢。”湘儿唏嘘道：“却没曾想到，竟然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结果。”
疯了，实在是太惨了。
如言一笑置之，倒是并没有怎么在意。
“万物皆有因果。她种下什么样的因，便会得到什么样的果罢了。因果循环，生生不息。”如言说着，眼神就十分深邃。
湘儿没有读过书，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哪里听得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格格您说得深奥，奴婢听不懂。”湘儿说完，脸就红了。
如言倒是不在意，只笑了笑。
听不懂，便听不懂罢了。活得简单，自然有活得简单的道理。
因果循环。既是武氏，自然也是福晋。只是如言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等着有朝一日果报偿还到福晋身上的机会罢了。
武格格疯了的那日，四爷也是回府以后才知道的消息。
苏培盛说起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
“顾绣娘一家子，其实都已经死了。”苏培盛对四爷说道：“这件事，瞧着武格格便是那个幕后黑手了。”
四爷冷哼一声，瞥了苏培盛一眼。
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四爷心里其实已经有一个数了。
只是，现如今的这件事，查到这里，也就只能够到此为止了。
“这件事，不必再查。”四爷说道：“将武氏带出府，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一辈子也别让她再跑出来了。”
活着，是可以的。
只是这一辈子，都不能够再重新得到自由了。
做作孽，不可活。
苏培盛应了是，才对四爷说道：“四爷今夜可要去北苑？”
如果要去的话，此刻也该准备着了。
四爷点了点头，对苏培盛说道：“待会儿去北苑用晚膳，你过去通知一声。这会儿，爷去东院看看弘瑜和弘珏。”
虽然福晋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是四爷并不会因此迁怒自己的两个儿子。
东院里，福晋知道四爷过来，倒是并不意外。
如今有两个孩子在身边，四爷去东院的机会自然是越来越多的。
所以这一夜，福晋在知道四爷过来得时候，还特意吩咐了采桑端了一盅鸡汤上来。
“这一盅鸡汤是妾早上就炖着的。想着四爷最近辛苦，便备下了。”福晋端着鸡汤拿给四爷，一脸关心地问道：“四爷在刑部里，可还习惯？”
四爷喝了一口汤，瞧了福晋一眼。
那眼神带着些寒意，叫福晋整个人就忍不住顿了顿。
“朝政上的事情，你就别问了。”四爷说道：“府里出了这么多事情，你可有去查一查？武氏疯了，你可知道？”
这话，便是没有给福晋留情面了。
福晋一惊，旋即说道：“兰福晋那里的事情，妾当是意外。却没曾想到，多多少少与武氏有关。武氏想来也是因为心虚，才会疯了的吧？”
四爷见福晋说得滴水不漏，又道：“哼。武氏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但她既然已经疯了，便是送出去才好。”
“是。”福晋点了点头，又道：“妾最近忙着照顾弘瑜和弘珏两个，对府里的事情是稍稍有些疏忽了。不过他们俩，如今重了不少，还有些弘晖当年的样子呢。”
福晋说到这里，便是想勾起四爷对弘晖的思念了。
果然，四爷的眼眸就垂了垂。到底，弘晖是他们心头的一个痛。
一个天资聪颖的孩子，却早早地就离开人世。初为父亲的四爷，自然是痛心不已的。
“弘晖的事情，你也别多想了。”四爷看向福晋，又道：“你若是忙不过来，府里的庶务便交给李氏帮你打理吧！李氏在处理庶务上，多多少少能够帮着你一些。”
福晋愣了愣，听见四爷这不容置疑的语气，才说道：“李妹妹要照顾着弘时，怕是也无暇分身呢。这…”
四爷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弘时已经满了四岁。爷打算着，接来前院找夫子先教习着。这样一来，李氏自然也有空帮你打理庶务了。”
“是…”福晋回答着，面上露出恭敬的神色。
四爷见没什么话要说，便起身去看了看弘瑜和弘珏。
两个小家伙躺在襁褓里，脸上粉嫩粉嫩的，比刚出生的时候好看了许多。
四爷因着膝下已有好几个儿子，对这两个倒是也并没有那种十分喜欢的狂热之情。只逗弄了几下，便就放在一边了。
而看过两个儿子以后，四爷因为还要去北苑用晚膳，便就准备着要离开东院。
福晋瞧见四爷要走，开口挽留道：“今晚膳房做了四爷喜欢的花菇鸭掌，四爷便留下来用膳吧？两个小阿哥，也喜欢时常见到阿玛呢。”
四爷看了福晋一眼，说道：“他们还小，哪里懂得这个。”顿了顿，又继续道：“花菇鸭掌虽然好吃。可若是吃得多了，也会觉得乏味。爷还有事，便先离开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福晋自然是没有再挽留四爷的办法。
也只能眼睁睁地站在原地，看着四爷离开了。
“他走了。”福晋喃喃道：“是不是如今我也像那一味花菇鸭掌一样，再得不到四爷的喜爱了？”
采桑站在一旁，听见福晋喃喃自语，只得上前劝说道：“福晋。您是王府里当家主母！夫妻一体，四爷如何能不喜爱您呢？”
福晋摆了摆手，坐回到座位上，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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