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大兴女帝”,奕褚就觉得索然无味。先前他还觉得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稳坐帝王宝座,又得朝中老臣新贵扶持,虽然毁誉参半,但是奕褚从一些蛛丝马迹中,还是能看出这女子是有几分能耐的。
也不知是不是期待了太久,今日一见“女帝”真容,只觉容貌尚可,但是不见任何才华智计,还不如这个“徐妙云”来得沉稳有度。
宁月昭闻言,只是颔首轻笑,没有说什么。
奕褚摆了摆手,“来人,带西葡特使下去休息,另外安排营帐,以上宾礼遇!”
“谢北祁陛下!”
提高了待遇,乌尧面上却无多少喜色。
奕褚看向宁月昭,“徐姑娘,如今北祁和大兴两军交战在即,你此时回边关也不合适,暂且就留在北祁,待局势明朗之后,朕再命人送你回父亲身边。”
“那就叨扰北祁陛下了。”
宁月昭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悲喜。
看来奕褚还是没有完全信任她,要将人扣下来了。不过,在知道奕褚密至前线之后,宁月昭也有了一些想法,她从奕褚的眼神中看出来,他对自己颇有兴趣。这种兴趣就如猎人对猎物,他现在不会轻易放她走,那么就只能周旋了,鹿死谁手,还是未知。
奕褚让人给宁月昭安排起居的营帐,然后就挥退了他们一行人。
出了帅帐,宁月昭重重呼出了一口气,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经历了几多波折,当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乌尧亦是满腹心思,宁月昭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后跟上了那个带她去营帐安置的士兵的脚步。
乌尧瞥了一眼喏喏跟在他身后的梨白,梨白这会儿面如菜色,不防被冷厉地扫了一眼,赶忙提着裙子跟上了宁月昭的步伐。
她是徐家的丫鬟,自然要跟在“大小姐”身边。
北祁给宁月昭准备的营帐不算大,但胜在干净整洁。行军路上,一切从简,奕褚也没有多余的侍女可以拨给她,所以梨白跟了过来,宁月昭也没有说什么。
宁月昭坐在简易的床榻上,戒备的心神终于可以稍稍松懈。
梨白“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陛……不,小姐!”
方才梨白在那个简陋的小帐中替她梳头,她的袖子滑下一截,露出布满青紫的手臂。
宁月昭恰好瞥见,她从未苛待过宫人,却也知道有些主子有虐待身边人的习惯,想不到徐妙云看过去相貌清秀,竟然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来。
察觉到宁月昭的视线,梨白马上就掩饰地拉上袖口。
慌乱间,竟然扯掉了宁月昭好几根头发。
“陛下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梨白吓得小脸发白,跪下磕头求饶。
宁月昭轻浅一笑,弯腰扶起了她,“不过是件小事而已,不必惶恐成这样。我如今这样,还不如不是陛下,你起来吧。”
梨白简直不敢相信,她梳头时扯掉了一国之君的头发,她竟然没有发脾气。再想到自家那个眼高于顶的大小姐,不要说她做错一点小事,哪怕她什么都没做错,也会因为主子心情不好,惹来一顿责打。
后来在帅帐中,宁月昭故意混淆视听,梨白保持了沉默。毕竟女帝如果顶了徐妙云的身份,她至少不会再受虐待。
况且女帝竟然有能耐让西葡特使和北祁安王都帮她,将来有一天她会逃出生天也未可知,届时自己在她危难时曾经襄助,她多少都不会亏待自己吧。
梨白是个聪明人,这会儿没有旁人,她这一跪,是表忠心之举,却也是威胁。
奕褚生性多疑,尽管这会儿因为奕晨的指认相信了宁月昭,但梨白若是豁出去在他面前说些什么,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会滋长蔓延出什么样的果实谁也不知道。
宁月昭抬手道:“起来吧,如今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赏你的,但只要你这段时间安分守己,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她也不指望徐妙云的侍女会对自己多忠心,只要不给她找不痛快就行了。
“谢小姐。”梨白喏喏地起身,顺从地站在她身边。
宁月昭盘膝闭上眼睛调息,发觉自己还是没有办法使用内力。
她睁开眼睛,一丝沮丧稍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清明透亮。
而一直在一旁小心站着的梨白开口道:“小姐,您可要喝点水?”
宁月昭算了算时间,摇头道:“不用,跟我去西葡特使的营帐。”
和乌尧的交易才谈了一半,如今该去进行另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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