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来通报道:“陛下,徐大人求见。”
宁月昭连眼皮都没抬,只道了一声“准”。
她这次来西北,带了几个朝中的得力女官随行。原本青池是和她最亲近的,但是青池入了大营后,就随着现在已经是兵部郎中的赵谦未在军中学习军务,否则她这个武备司的主事什么都不懂,岂能服众。
“微臣参见陛下!”徐妙云进帐行礼。
宁月昭抬头,“平身。”
从那日抵达摇光镇,徐妙云犯言直谏后,就时常到她身边伴驾。她若看公文,徐妙云就会如先前在翰林院时一般,为她研磨,起草文书;她若是看书,徐妙云就会和她谈史论今。
原本宁月昭带了徐妙云到西北,就是想牵制徐志和康裕王。原本她觉得徐妙云应该会心存不满,毕竟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哪里吃过这份苦。
这一个多月的风吹日晒,徐妙云的皮肤黑了不少。可是一反常态的,徐妙云居然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不满,反而还小意殷勤的服侍。有时在她帐中待得晚了,徐妙云还会接替竹韵和兰纱的职责,服侍她更衣就寝。
宁月昭几乎都要怀疑,莫非这徐妙云也重生了一回不成?但是转念一想,这种事情哪里有扎堆来的。
这会儿徐妙云已经走到案前,替宁月昭研磨,“陛下,明日我们就会抵达开阳了,臣听闻开阳镇和先前的摇光镇不同。开阳镇有一半和西葡国接壤,西葡和大兴有着数十年的邦交,双方互通易市,是以镇内以平民百姓居多,是西北边境最繁华的小镇。”
宁月昭点了点头,拿起案上的雕管狼毫笔,饱蘸浓墨。
“你有什么想法?”
徐妙云在研磨的手几不可查地颤了颤,她看着宁月昭,羞赧地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陛下,臣等到西北也有些日子了,除了山川平原和军中风貌,还未见过此地的民情,不免有些好奇,臣希望到时候,可以去镇上的居民区走一走。”
宁月昭提笔疾书,直到把满满一页纸写完,才凝视着她缓缓道:“准了,届时朕会派两个禁军侍卫随行保护你。”
“谢陛下!”徐妙云眼神闪了闪,声音却带了几分雀跃。
宁月昭放下笔,“时候不早了,明日一早便拔营出发,你且回去歇着吧。”
徐妙云躬身道:“微臣告退。”
待到徐妙云退出帐外,兰纱整了整刚刚做好的鹿皮靴,走到宁月昭身边,“陛下,靴子做好了,您试试。”
宁月昭点了点头,竹韵也跟过来帮忙。
褪下锦履,换上柔软的鹿皮靴,宁月昭走了几步,赞道:“兰纱的手艺不错,这靴子穿起来甚是舒服。”
兰纱笑道:“陛下谬赞了,奴婢这点毫末技艺上不了台面的。”
宁月昭摇摇头,“余下的料子就赏给你们了,你们给自己也做一双。”
“谢陛下!”还不待兰纱开口,竹韵就先开口谢恩了。
兰纱摇了摇头,收拾着剩余的皮料,略带担忧地道:“陛下,奴婢觉得徐大人素来高傲,这次西巡居然反常地放低姿态,太不寻常了。”
竹韵也皱着眉头道:“反常即为妖,陛下不应该答应她去镇上,也许她在寻机会逃跑也说不定。”
宁月昭笑了,“怎么可能逃跑?这西北她人生地不熟,光靠她一个人,能不能活着走到城镇还是个问题呢。”
竹韵道:“反正奴婢就觉得她没安好心!”
宁月昭想了想刚才徐妙云有些闪烁的眼神,她也不相信徐妙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性情大变,而且还是变好。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第二日大队行了半日,便抵达了开阳镇。
因为没有肖靖天在,这次的大宴由燕默主持。
燕默是守礼之人,又在御前待过,做起事情来不免礼法为先。
是以这次的大宴庄重有余,少了在摇光镇时的轻松畅快。
第二日一大早,徐妙云就来向宁月昭禀报:“陛下,微臣想向您告假半日,去城中走走。”
彼时宁月昭正和青池在说话,见她来要求兑现承诺了,宁月昭干脆地准了她的请求,并派了两名侍卫跟着她,名曰“保护”。
待徐妙云走后,青池狐疑地道:“陛下,她该不会是去和什么人接头吧?”
这里是边关,徐家的不臣之心如今已十分明显,否则宁月昭也不会带了徐妙云在身边作挟制。徐妙云这几天日夜在宁月昭身边殷勤伺候,搞不好就是要探听什么机密,这会儿去市集和什么人接头的。
宁月昭看向青池,忽然道:“朕也好奇开阳镇上的互市是何样子,青池可要和朕一同微服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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