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大帐中的肖靖天和几个高阶将领,他们是见惯了生死杀戮之人,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夜里,还是不免被这凄凉无奈的词曲,勾起了心底的情愫。
这一刻,肖靖天脑中一闪而过的,是帝都里那个女子为天下黎民心忧的模样。
搭在帅案上的手缓缓收紧成拳,肖靖天冷声道:“差不多了,让人开始下一步。”
肖靖天冷冷清清的话语,让那些一时沉浸在情绪中的高阶将领陡然清醒,马上就有人领命去了。
不多时,营地中放飞了许多盏孔明灯。
上面的字迹并不如文人般端正工整,有些歪歪斜斜,正是这些虽然读书不多,却一腔赤城的士兵们写下的真挚话语,劝慰自己的同伴不要再被蒙蔽,弃暗投明。
孔明灯晃晃悠悠地升上高空,可是没多久,就有箭矢如雨水般射出,射落了那些数量有限的孔明灯。
此时,肖靖天正在大帐外,仰望着天空,也亲眼见到那些承载着希望的孔明灯被人一一射落。
肖靖天唇边扬起一丝冷笑,如此冥顽不灵吗?
“将军?”赵谦未请示着问道。
肖靖天摆了摆手,“罢了,夜里巡守不得松懈,无事的将士们就让他们早些歇息吧。”
接下来,肖靖天就回了大帐,伏案写公文,将此间事宜详述,准备明日发往帝都。
不论如何,他都要为她平定这一场因他而起的混乱。
“啪”的一声,桌案上的蜡烛爆开一朵灯花。
肖靖天将信函用火漆封印,放在案上,正要去休息,忽然又士兵面色焦急地进来禀报——
“将军,纪将军在营地外求见!”
纪玄?肖靖天面上闪过一丝错愕。
“纪将军是单人匹马来的,一身布袍,未服甲胄,也未带兵器。他说此次之事有误会,要当面向将军澄清!”
肖靖天脸色晦暗,难道真是他误会了纪玄不成?
“让他进来!”
肖靖天下巴一扬,重新回到帅案后,挺直背脊坐正。
倒要看看纪玄有什么话要说,若是误会一场,他会向宁月昭求情,甚至,他可以带兄长受过。
可是……肖靖天心底沉了沉,终究是努力将另一个想法按下。
真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没过多久,大帐就被掀开,一个三十岁的男子迈着沉稳的步子进内。
纪玄五官生得平常,眼神却是常人无法比拟的深邃,和肖靖天的一身肃杀霸气不同,他给人的是一种沉稳如山岳的感觉。
跟在纪玄身后,是甲胄未除的几个将领,他们神情戒备地看着纪玄。
“天贤弟。”纪玄朝肖靖天拱了拱手,神色如常,仿佛这叛乱之事不曾发生过一般。当初肖平远隐藏肖靖天身份,众人都以为他叫肖天。纪玄这会儿的称呼,还是沿用旧时的称呼。
肖靖天微微颔首,“纪大哥。”他也仍用旧时的称谓,希望彼此之前情谊依旧。
纪玄看了一眼周遭如临大敌的副将,淡淡道:“诸位兄弟如此看纪某,是何意思?”
雷晋冲动,立时就吼出声:“你打着营救将军的旗号,私自带兵北上,你是什么意思!”
纪玄面色微变,带了几分悔意,口气生硬地道:“当日罗峰说天贤弟在帝都为陛下所害,而他带人押运来的夏日军备,皆是以低劣的材料所制,说是因为陛下收了天贤弟的兵权,连带先前拨出的军费未花销出去的部分,也都收了回去重新支配。”
“纪某当时也是又气又急,这才失了分寸,带人北上。如今我已知道此举是陷天贤弟于不义,特来负荆请罪!”
说完,纪玄一撩衣袍下摆,双膝着地跪了下来。
“你如今把罪责都推到罗峰身上了,谁不知道你和他根本就是沆瀣一气!”雷晋气愤地道。
肖靖天从帅案后起身,走到纪玄面前,平淡地开口,“罗峰现在人在何处?”
纪玄道:“罗峰已经被我斩杀,他的头颅就在我方才放在营帐外的布包里。”
肖靖天瞳孔微缩,看纪玄的神色,应当不是作假。
当即命人去营帐外查看,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士兵捧着一个布包进来。
肖靖天正要接过,却被赵谦未挡了一下,“将军,小心有诈!”
纪玄见状,接过布包,亲手解开外层的布,露出里面的木匣,打开木匣后,里面赫然是罗峰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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