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春闱科场舞弊案,前礼部尚书秦素阡被革职下狱,大理寺审理后,判其监禁三十年,遇赦不宥。
秦素阡在下狱前,写好了书信让人转交给徐志。她在书信中言及,会将女子进士科春闱舞弊之事一力担下,但是徐志要应承她一件事,必要时,自会有人和他接洽。
徐志收到这封信后,惴惴不安了几天就将此事抛诸脑后了,谁知道在玉泉山大阅之前,春闱恩科落榜的明涵竟然投贴拜访。他本来是对这个名落孙山的举子没什么好感,可是此人居然怀揣着秦素阡的亲笔信,徐志只得硬着头皮接见了明涵。
明涵当着徐志的面毁了那封亲笔信,笑道:“徐阁老不必紧张,在下此次前来,不过是借了故人的一点薄面,实际上还是为了徐阁老的将来而来。”
徐志当时冷笑不语,毁了那封信,不代表他从此可以高枕无忧,秦素阡没有死,又被关在禁军天牢之中,他的手根本伸不到禁军之中,她随时可能反口咬他一口。况且,还不知道她手上有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把柄在。
明涵见他不耐烦,依旧涵养极好的样子,“徐阁老入朝多年,您的辛苦忧劳大家都有目共睹,可是奈何陛下登基以来,受了皇夫的影响,处处与阁老不对付,徐阁老如今在朝中的处境,不必在下多说,想必阁老心中也有数。”
徐志脸上的笑意更冷了三分,“本官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落榜举子来嘲笑!”
先帝在位时,放任他和蒋齐奚互相较劲,存得就是制衡的心思。可是如今的宁月昭不同,她对皇夫蒋年极为信任,虽然外届传言不断,可是他作为内阁近臣,这些门道还是看得出的,所以他一直勒令徐妙云不许有不该有的心思。
自从蒋年当上皇夫,处处拿捏他不说,就连宁月昭也是对他几番敲打,他想安插自己的人马到某些重要的职位,这两位就是不让他如愿。如今不说蒋齐奚,就是颜正朗都有越过他的趋势。他心中愤愤不平,几乎夜不能眠!
明涵淡笑,“在下岂敢嘲笑阁老,不过是诚心为大人着想罢了。”
徐志摆了摆手,“有话直说!”
明涵不以为意地道:“如今陛下和肖靖天是什么情况,徐阁老心中想必是有数的,倘若此次玉泉山之事生了变故,徐阁老可曾想过会如何?”
肖靖天和女帝不睦的消息众所周知,而女帝和皇夫成亲近一年,也不曾诞下皇嗣,倘若她有个一二,这江山可以托付的人,也就只有康裕王了。
康裕王雄踞江南,手中的士兵数量虽然不能和皇帝的禁军相媲美,可是其手中握有帝国四分之一的税负收入,其财力恐怕不逊于国库。
睡榻之旁,焉容他人酣睡!几代宁氏嫡系都想将这支碍眼的旁支除去,可是北疆一直不太平,光是西北一面的动荡就够皇帝头疼的,只能放任康裕王坐大。
这种情况直到先皇夫王承业在位时,得到些许抑制,可是在与北祁一站中,王承业重伤,缠绵病榻,无力主持朝政。先帝能力平平,在位期间也不过是守成。
明涵突然提起江山后继之事,徐志当即就警觉了起来,喝斥道:“荒谬,陛下正当韶龄,玉泉山不过是例行阅兵,能出什么事!”
明涵对他的反应一点也没有流露出意外,只是笑着道:“徐阁老,这里没有旁人,您再怎么表忠心,陛下也听不到。何况,就算陛下听到了,也只会觉得您在做戏吧。”
被明涵毫不留情的揭露,徐志有些恼火,“明涵,你若是想陷本官于不义,尽管叫那个女人去做,横竖都是个死,本官不怕你们!”
“在下不过是想提点一下徐阁老,您何必如此动怒?既然您提到了秦大人,那在下就不得不把有些话说明白了。”明涵坐直身子,直视着他,神色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
“徐阁老或许不怕死,但您想过您府上的几百条人命了吗?先前的北祁细作安晨,这次春闱舞弊之人柳飞龙,这些人可都和您有不少的渊源,听闻皇夫殿下曾经为陆家平反,不知道这两桩案子,他有没有兴趣。”
徐家如今家大业大,人口众多,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性命自然是无所谓,可是府上这么多人。如果稍有不慎,落得个满门抄斩也是有可能的。何况徐志自己做过的事情,他心中有数。他以前是自信自己做得干净的,但是这几次行事都不顺利,还真不敢保证是不是有什么致命的把柄在明涵手上。
见徐志面露犹豫之色,明涵勾了勾唇角,继续道:“其实大人也不必如此紧张,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吗?”
“说吧,要老夫做什么?”
徐志认命地闭了闭眼,连自称都变了。
明涵笑了笑,“也没什么,不过是想借徐阁老在朝中的人手用一用。”
他话说到这里,就起身告辞了,留下惴惴不安的徐志。
后来玉泉山大阅果然出事了,徐志当时就知道,这一切必定是明涵所为。明涵让人传话与他,务必要使得女帝和蒋家反目。
蒋齐奚虽然现在不怎么插手朝政,可是蒋家子弟、门生遍布朝野,因为蒋年的关系都对女帝忠心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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