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明涵在禁军大牢中的待遇较之前大大改善。
尽管牢房依旧闷热,可是每日都会有人送来清水给他沐浴,吃食虽然简单,可胜在干净。
这一日,他搁下笔,完成了鸟铳的草图。
狱卒送来了清水和崭新的衣物,传话说一会儿有人召见。
明涵的手指流连过图纸,勾了勾唇,吹干纸上的墨迹,将草图折好,收入袖中。
狱卒把人带出禁军大牢后,就有两个侍卫走上前来接洽,其中一个冷着脸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走!”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地挟持着明涵,他忽然心中不好的预感,可是形势不由人。
很快,明涵就被带到了崇天殿。
文武百官分列两班,正中并摆的两张金色大椅上坐着朝冠冕服的宁月昭和蒋年。
明涵心中一凛,侍卫已经回复道:“启禀陛下,人已带到!”
说完,侍卫推了一把明涵,他顺势跪下,“草民参见皇上,皇夫。”
宁月昭神色淡漠地看着他,没有叫起身。
大殿中还立着一人,窄袖玄袍,正是肖靖天。
宁月昭缓缓开口,“肖卿言玉泉山之事为明涵设计,现在明涵你可有话要说?”
明涵这几日在牢中,因为左明吩咐厚待他,狱卒对他的态度也十分缓和,所以他从狱卒口中知道,蒋年因为右肩伤重不愈,已经大半个月没上朝了。
今日蒋年重新和宁月昭一同临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右臂上。先前女帝和皇夫一同上朝时,两人总是袖袍相覆,双手交握。可是今日蒋年长腿半屈,正襟危坐,两手拊在膝头,宁月昭亦是一手置于膝头,一手搭在扶手上,和往日的亲密无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不由地让人对先前的各种传言,猜测纷纷。
明涵飞快地瞥了一眼方才拿了鸟铳草图的侍卫,只见对方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看他。再看一眼帝座上的两人,虽然不复往日亲密,可是也未闻二人决裂。
他刚刚画完鸟铳草图,就被提到崇天殿,看来皇夫是把他当了投名状给女帝巩固权力了,但是!
明涵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定了定心神,又恢复了先前的温和模样,“两军合演之计,的确是草民所献,因为肖将军许草民,如若此次能挫皇家锐气,则许草民在军中有一席之地。草民心想,只是阅兵而已,便就着玉泉山舆图,设计了一套方案。将军当时听完,觉得草民的计策新奇,或许可以出奇制胜,就采纳了。”
肖靖天听完,冷笑不语。
宁月昭继续问:“可那北坡上架设的机弩和事先被人炸得松软的崖边又是怎么回事?”
明涵跪直了身子,笑道:“两军合演之计是草民所献,但是皇夫会坠崖受伤,也是草民事先架好了机弩,以引线点燃卡在扳机处的棉布,这才放出冷箭,迫使皇夫躲避冷箭时踏上那早就被火药炸得松动的地面造成的。”
他承认得如此痛快,有些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明涵继续道:“陛下,皇夫和肖将军坠崖后,草民唯恐有差池,就派了十来个杀手在崖底搜寻,哪知草民派去的顶尖杀手,居然悉数被皇夫杀了。”
马上就有人质疑了,“你是如何知晓架设冷箭的方位,一定能迫使皇夫坠崖?”
明涵眨了眨眼,“草民事先研究过皇夫的武功路数。”
徐志马上道:“荒谬,皇夫鲜少与人动手,你一个无品无阶的布衣,如何能研究出皇夫的武功!”
明涵抿了唇,不语。
徐志转向宁月昭,“陛下,此人分明是为了顶罪才如此说的。”
宁月昭漫不经心地看了徐志一眼,“那依徐阁老高见,他是为谁顶罪?”
说完,她还看了肖靖天一眼。
徐志道:“皇夫坠崖后已然受伤,一人如何能独挑十数个顶尖杀手,这也很可疑!”
左明冷冷出声,“皇夫解决十数个杀手,是禁军和西北军将士都亲眼目睹的,有什么可疑的!”
兵部马上有人开口了,“非也,禁军和西北军赶到时,那十数个杀手已然殒命,是不是皇夫殿下所杀,还有待商榷!”
左明有些恼火,“当时水潭边除了皇夫没有别人了,不是皇夫所杀,他现在安能出现在诸位面前!”
那兵部的官员冷笑,“那就要问我们神勇的皇夫殿下了,或许说,那所谓的杀手,就是他所授意的吧!”
这话无异于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激起浪千层!
联想到近期帝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莫非女帝和肖靖天有私,所以皇夫剑走偏锋,陷害肖靖天谋逆,再施以苦肉计,逼得宁月昭处置了肖靖天,以除去情敌?
看着众人闪烁的神色,颜正朗出列道:“简直荒谬,若是皇夫殿下所为,他何至于弄得一身伤痕累累,甚至可能右臂再也不能握笔、使剑!”
在场的不少官员那日一同去了玉泉山伴驾,对于蒋年一身浴血从崖底抬出的样子还印象深刻。如果说是苦肉计,这代价委实太过沉重了些。
那兵部的官员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呵,这可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所以说,自作孽,不可活!”
在兵部的这些人看来,自家将军完全就是被陷害的。而几日前将军又严令告诫他们不得再目无君上,这几日又见自家将军对女帝恭敬有加,再结合那些暧昧的传言,就觉得自家将军若是取代某人成为皇夫也不错。眼下有人指出这完全可能是蒋年自导自演的苦肉计,他们的不满就转移到了蒋年身上,恨不得立刻把他拉下马,让肖靖天和宁月昭凑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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