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几乎要吐血了,她颤抖着指着青池,“你!不愧是新科状元,果然口齿伶俐,我花娘是个没文化的,自认不是你的对手。审案是顺天府的事,那么还是由大人您来问吧,民妇相信青天大老爷会给苦主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她这是故意给陆基戴高帽,同时也是把皮球踢给了他。
陆基轻叹一声,“既然当时房中的情况只有杜希、颜青池和阿齐在场,为了查清真相,只能带阿齐上堂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花娘的神情,只见她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欣喜,仿佛笃定了阿齐会对她有利一样。
反观青池,她先前的淡定变得有些局促,内心似乎在挣扎。
陆基脸色微沉,心中更加谨慎。
这时,阿齐已经被带了上来。他身上原本绯色的艳丽服饰已经被换掉,取而代之是一身男式囚衣。因为事发时杜希房中只有他与青池,所以他也是被列为嫌犯的。配合他秀美非常的脸,这一身宽大的囚衣穿在他身上,更显得我见犹怜。
阿齐安静地在青池身边跪好,侧首看向她的时候,眼中盈满了水光,教人好不心疼。
青池抿了抿唇,别过脸不去看他的眼。
陆基拍了拍惊堂木,沉声道:“下跪者何人?”
阿齐抬头,怯生生地道:“草民齐钰,见过大人。”
陆基淡声道:“齐钰是何人?这里有花娘绿竹馆中小倌玉琪,有颜青池视若亲弟的小乞儿阿齐。”
阿齐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齐钰是草民的本名,是本该连坐的罪臣之子,因为当时年幼逃过一死,罚入奴籍,大人所说的那些,都是草民。”
“救你一命的颜青池可知你的真实身份?”陆基一边问话,一边打量着青池,只见青池依旧跪得挺直,可是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收紧。
阿齐看了一眼青池,略带忧伤地道:“青姐姐并不知道草民的身份,草民怕她知道了就会厌弃我,所以一直隐瞒着。”
他话说到这里,青池露出稍稍欣慰的神情,可是花娘面上却不见紧张之色。
陆基接着问:“那****被杜希竞得后,就被他带到房中,那之后你的意识可是清醒?”
阿齐有些后怕,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他脸色发白地点了点头,“是清醒的。”
“颜青池闯入杜希的房中后,房门就反锁了,其中发生了什么你可知道?”
阿齐摸着自己的手腕,上面有还未消退的淤青,是捆绑留下的,他脸色煞白地道:“知道……”
陆基惊堂木一拍,“那杜希为何会死?房中的大火又是如何起的?你据实说来!”
阿齐犹如受了惊的小兽,眼睛眨个不停,一会儿看着陆基,一会儿看向青池,最终好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咬牙道:“人是我杀的,火也是我放的,和青姐姐没有关系!”
说完,他还往前膝行了两步,伸出双手,含泪道:“大人,您把我抓去砍头吧,放了青姐姐!她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能枉当这罪名!”
随着他伸手的动作,原本就是作窄袖样式的囚衣缩起一截,那带着捆绑后留下淤青的手腕在众人面前展露无遗。
而他那认罪的话语,怎么听怎么像为了报恩而顶罪的。
“这么瘦弱的孩子怎么可能杀人呢?看过去就是个善良可怜的。”
“看见他手腕上的痕迹了没有,分明是被捆绑过的,试问一个被捆绑着的人怎么杀人放火呢?”
“是啊!一定是因为颜姑娘救过他,他才顶罪的。”
陆基按在惊堂木上的手也缓缓收紧,本来正要拿起来重重拍下,却听见青池轻轻一叹,她看向阿齐,语气柔和,却又透着坚定,“阿齐,你这样顶罪谁会相信呢?他们只会更加认定事情是我做的。你要是真想帮我,就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阿齐缓缓转向青池,脸色依旧苍白,“青姐姐……我本来就是该死的人,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你就是太善良了,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必做那些事,都是我的错!”
说完,他眼中一直盈盈打转的泪水自眼眶滑落,令人不胜怜悯,可是他的话无异于承认了青池就是杀人纵火的人。
青池的眼中有什么情绪一瞬间闪过,她笑了笑,“我当时拿了房中的花瓶朝杜希的后脑砸去,砸了个稀巴烂,他就一身是血的倒下了,然后我就用烛火点燃了房中的布幔,这些画面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好像我真的是杀人凶手。可是我的好阿齐,我对我是怎么解开你手中的束缚毫无印象,你能告诉我一下,捆绑你的绳索是怎么解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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