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心软的女人!
而皇宫内,宁月昭一直在奉先殿跪到了夜幕降临。
碧绦踏进殿内,看到昏暗中跪得挺直的身子,心疼地道:“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啊?要是先皇和先皇夫泉下有知,还不知要怎么心疼呢!”
说完,她赶忙过去扶宁月昭。宁月昭下朝就吩咐不要任何人跟着,她有要事要和大将军相商。正好适逢年底,宫中琐事甚多,碧绦处理完发现天已经擦黑了,昇龙殿的宫人说陛下还没回来,她这才找了过来。
宁月昭的腿跪得发麻,接着碧绦的力气才缓缓起身。今日和肖靖天的一番对话,勾起了她的无尽愧疚之心。若非她那时鬼迷心窍喜欢安晨,母亲怎么会早死。不光是肖靖天,天下人都觉得她这个皇帝私德不堪,最后还是蒋年给她收拾得烂摊子。
碧绦赶忙差人搬了张凳子来,让她坐下,自己则替她按摩双腿。
“陛下先缓缓,龙辇已经在殿外了。”
“蒋年呢?”宁月昭有些奇怪,为何来的只有碧绦。
碧绦轻叹一声,“殿下下午本来在议政殿和几位大人商议政事的,可是刚才宫人来报说半个时辰前大臣们都出宫了,殿下却不知道去了何处,正派人去寻呢?”
就在说话间,就有个小太监匆匆进来,“参见陛下,奴才打探到了,旁晚皇夫和几位大人议完事后,就和左统领一起去了秋凉苑,宫中的守卫说,看见禁军侍卫提了罪犯安晨进了秋凉苑。”
宁月昭曾经给过蒋年承诺,安晨随他处置,生死不论,现在看来蒋年是要动手了。
腿部的血液在碧绦轻柔的按摩下慢慢回流,宁月昭感觉自己可以走路了,就站了起来。
“朕要去秋凉苑,不要摆仪仗。”
碧绦吃惊地看向她,“陛下,您已经一天都没有用膳了,不如先回宫用晚膳吧,奴婢让人再去打探消息。”
“不用,皇夫不是也还没吃吗?朕要去找他,等他事情处理完再一起回去用吧。”她还是想知道蒋年要怎么处置安晨。
秋凉苑,蒋年前世渡过最后时光的地方。
这里经年无人打扫,依旧和记忆里一样破败荒凉。
左明有些不理解蒋年为何要把人提到内宫之中来处置,在他看来这人就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孤一个人进去就好。”蒋年淡淡地道,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房间里昏暗,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煤油灯。
蒋年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脚落里的人,和记忆里的自己重叠。
曾经他也曾在吃着冷硬发霉的食物,盼望着父亲能将自己救出,可是等来的却是赐死他以及蒋家满门的圣旨。
说起来也好笑,他这一世,还从来都没有单独见过安晨。
几天前,傅辽就已经从罂粟的果实中炼制出了让人精神成瘾的药物。左明随即就吩咐人把这些药粉掺在安晨每日的饭食中。
安晨刚刚入狱的那几天,左明让人用各种酷刑招呼他。虽然先前蒋年下令不要再对他用刑了,可左明也没有派人给他好好诊治,只是用药吊着他一口气罢了。
如今安晨衣衫单薄,在着阴冷的宫室里冻得嘴唇发紫,身上带着伤,整个人都很虚弱。
看到蒋年进来,安晨的眼眸动了动,抱膝坐了起来,地板潮湿阴寒,他被人用金针封住了经脉,可他仍坐得挺直。
安晨看着面色阴沉的蒋年,勾唇笑了笑,“你来的要比我预计的晚多了,她已经恢复你的皇夫之位了吧?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来炫耀你的胜利。”
蒋年冷冷地看着他,他以为每个人都和他一样肤浅吗?
安晨继续笑着,“这是要送我上路了吧?不知道你给我挑得是哪一种死法呢?”
蒋年的目光如寒冰一般的冷冽,他缓缓启唇,“生不如死。”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安晨忽然觉得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不住地打着哈欠,仿佛所有的精神都在一瞬间被抽干,骨子里仿佛有蚂蚁在啃噬,这让他再也维持不住坐姿,整个人滚到了地上,冷汗不住地沁出。
他双手抱着胸,艰难地吐字,“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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