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陆基没死,否则我的罪过就更大了。”
当初陆家的案子是女皇拍板的,她那时一心记挂母亲的病情,根本也无暇去细想此事。宁月昭想起来,有些心有余悸,“这人虽是自小锦衣玉食长大的,但事到临头,也是有几分坚韧和谋略的,否则焉能乔装出帝都,又能潜伏在河堤做苦役半月。”
蒋年心思微动,忽然小心问道:“阿昭,如果先前我被安晨陷害,你没有信我,就此废了我,并把我赐死,将蒋家满门抄斩,若干年后,你发现我是冤枉的,你会怎么做?”
“我怎么会不信你?”宁月昭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然后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这不是我之前做过的那个梦吗?”
蒋年握紧了手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如果那个梦是真的呢?”
她时不时会梦到前世的场景,这让蒋年十分不安。
宁月昭垂眸思索了一番,没有注意到蒋年的细微不正常。
末了,她轻轻一叹,“如果当真瞎了眼被蒙蔽做了这样的事,我能给你的,只有追封和替蒋家正名了。”
只是这样吗?蒋年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不提还好,一旦开始回忆梦里的情节,宁月昭就觉得那一幕幕画面变得生动起来,浓烈的情绪充斥着胸口,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了。
“蒋年,我们回去吧,我有些不舒服。”宁月昭按了按额角,闭了闭眼睛,眉头轻蹙。
“好。”蒋年迅速敛了敛心神,挽着宁月昭的臂弯出了议政殿。
当晚用过晚膳后,宁月昭坐在寝殿的罗汉床上,听着碧绦汇报关于新年的事宜。
“这块,转眼一年就过完了。”宁月昭翻着碧绦递来的册子,感慨道。
“因为适逢先皇驾崩,今年的新年,奴婢认为宜从简。”
宁月昭快速翻完了手中的册子,递给碧绦,“姑姑是宫中的老人了,往年宫中的新年也都是姑姑一手打理的,就按你说的办。”
“是。”碧绦接过册子,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陛下这半个月养得不错,精神比先前好多了。”
宁月昭不自觉摸了摸脸庞,如今虽然有操心不完的朝政,但是那些腌臜事都已处理好了,自然精神好了。
碧绦再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蒋年,语重心长地道:“就是殿下这段时间清减了不少,又病了一场,这脸色难看的紧。您们都得好好调养,别依仗着年轻就糟蹋身体。”
宁月昭听了她的话,侧首看蒋年,只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地皱眉道:“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蒋年掩唇轻咳两声,“没有,就是风寒,明日就好了。”
这时,井茗进来,朝二人行礼后道:“殿下,栖凤宫已经收拾妥当了。”
宁月昭看向蒋年,“你今晚要回栖凤宫歇息?”
蒋年朝她笑了笑,“我这风寒不是还没好吗,怕过了病气给你。”
宁月昭的目光沉了沉,从议政殿回来后,她就觉得蒋年的情绪有些低落。难道是因为她的回答让他受伤吗?真是病中多思!她昭摇了摇头,“没必要,就你这点风寒,没事的。”
要传染昨夜就传染了,这会儿蒋年症状都减轻了,她是不怕的。
蒋年看着她神色淡然,忽然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便释怀道:“好。”
碧绦假意咳了两声,“陛下,殿下,傅医使交代过,陛下的身子还需修养,奴婢命人把旁边的房间收拾一间出来吧。”
她的话,委婉地提示了傅辽的遗嘱,暂禁房事!
蒋年深吸一口气,这个傅辽!
“姑姑,孤有分寸。”蒋年的声音虽轻,但语气不容置疑。
碧绦怀抱册子,躬身道:“是,奴婢命人伺候陛下和殿下就寝。”
两人分别服过药后,洗漱更衣后便一齐就寝。
也不知是因为顾忌风寒还是别的什么的,蒋年难得地老实了一回,只是从背后环着宁月昭的腰,嗅着她身上的馨香,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可是梦靥又来纠缠,这回和以往不同。
朦胧间,夜幕如墨,蒋年深一脚浅一脚走在一片树林中。
前方一阵轻雾,似有人负手背对他而立。
蒋年站定了脚步,看着前方的人,皱眉道:“你是谁?”
“呵呵。”那人发出冷冷的笑声,回过头,眉眼冷漠,嘴角噙着讥诮,“她如果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事,你还指望她会原谅你吗?”
蒋年瞬间入坠冰窖,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这分明是他的脸,那种冷漠而嘲讽的神情,正是他前世常挂在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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