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宁月昭起床梳洗时,碧绦就将昨夜蓝宇和蒋年的谈话汇报给了她。
宁月昭听完后,良久没有出声。
其实昨夜蓝宇旁敲侧击地向积香询问蒋年的所在时,她就敏感察觉到了蓝宇可能要去找蒋年晦气。因为宁月昭有交代,不要去阻挠蓝宇的行动,只要盯紧了人就好。
反正蒋年武艺高强,也不用担心他会吃什么亏。
于是,积香一面透露了玉生阁所在,一面和王由悄悄跟在蓝宇身后。
宁月昭自从看清安晨的真面目后,除了蒋年和几个亲信,对谁都有一分戒心。因而她对蓝宇这个来自异族的年轻人,虽然有想过收服他为己用,但总怕吃亏,只是虚虚实实地试探着。
她忽略了蓝宇也是对汉人极不信任的,要想换得他的臣服,必须要先以诚示人。
是到底,她对人心的把握还是不够,否则也不用这样疑神疑鬼了。
想通了这些后,宁月昭缓缓开口,“以后蓝宇的举动不用向朕汇报了,只要伺候好人就行了。”
碧绦替她簪上最后一支步摇,看着镜中云鬓高耸,峨眉婉转的她,笑着应道:“是。”
想到过一会儿蓝宇会来找她,宁月昭又道:“找个办法拖住安晨,不用很久,拖住他半个时辰就好。”
碧绦正要去安排,却见一个宫女快步走了进来,福了福身道:“陛下,安御医来给您请平安脉了。”
来不及了。
宁月昭对镜拢了拢云鬓,淡笑道:“让他进来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他也嘚瑟不了几天了。
安晨依旧是一身白袍胜雪,面上带着温柔的笑。
宁月昭看着他逆着晨光走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笑开始让她觉得虚伪,从前那张百看不腻的容颜现在也变得陌生。
从最初的时候起,两人就在走在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上的。
既然不同心,所谓的相爱,那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
“阿昭。”安晨轻声唤她。
宁月昭自梳妆台前站起,走到软榻上坐下。
安晨跟了过去,朝她伸手道:“让我来给你把脉吧。”
宁月昭没有拒绝,轻轻拉起一截衣袖,露出如雪凝的皓腕。
安晨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细细地为她诊脉。
“脉象比昨日要平稳了,可还需要静养,朝政什么的,该让内阁操心就让他们操心去吧。”
早已知道他的真面目,他这些假意的温存,宁月昭听一听也就罢了。
“真的吗?可朕最近还是觉得身子乏得很,时不时还会有些头疼。”
安晨收回手,笑道:“你刚刚小产,会有些头疼也正常。”
宁月昭拉好袖子,叹了口气道:“说到底还是朕身体太差,那蛊虫在朕身上时,三五日总要放一次病,可是你就比朕强多了,只犯过一次病。”
安晨笑了笑没有说话,宁月昭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不自然,发现都找不到,除了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昔。
就宁月昭疑惑的时候,宫人来通报说蓝宇求见。
于是,关于蛊毒的话题戛然而止。
“让他在前殿等着吧。”
“是,陛下。”
宁月昭转向安晨,“你可要随朕一块去?”
安晨点了点头。
当宁月昭和安晨一道出现在前殿时,早已候在那边的蓝宇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不过他很快就把这抹情绪收了起来。
和昨天一样,蓝宇一点要行跪礼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朝宁月昭点了点头。
“蓝公子,你先前要求的东西,太医院的人已经都备好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出人意料的,安晨居然先开口了。
蓝宇抿了抿唇,不悦地道:“谁说东西准备好了我就要医你的,这得看我的心情!”
被他这么毫不留情地打脸,安晨倒也不恼。
“那不知道蓝公子什么时候心情好呢?”
蓝宇忽然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心情就不太好了。”
安晨看了看宁月昭,“阿昭,我有些累,既然蓝公子不想我在这里碍手碍脚,我就先走好了。”
宁月昭有些为难的样子,可最后还是点头了。
安晨走后,宁月昭只留了碧绦在身边,屏退了其他人。
蓝宇冷哼一声,“你可真够过分的,蒋大哥现在在那寒冷的宫殿忍饥挨冻,你倒是好,在这里和情人卿卿我我,亏得蒋大哥至今对你恋恋不忘,还求我救你,你真不值得他如此!”
宁月昭自出生开始就是天之骄女,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指责过。
碧绦当即就沉了脸色,“蓝公子,陛下待你如贵宾,一再容忍。你既然是苗族中人,是否也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免得给自己的族人抹黑!”
听到族人,蓝宇顿时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宁月昭拉了拉碧绦的衣袖,轻声道:“算了,别说了。”
说完,她转向蓝宇,面上是好涵养的笑,“这么快就叫上‘蒋大哥’了。”
蓝宇忽然觉得有些羞赧,如果宁月昭和他对骂,他或许还好受些。回想昨天,他几次口出狂言,宁月昭也没有与他计较。反倒是他自己,一而再的出口伤人。
再想一想碧绦的话,他这般无礼地说话,确实有损苗人的形象。
因为拉不下脸面来承认自己错了,蓝宇索性低着头盯着地板,不做声了。
宁月昭看他一下子蔫了,也不跟他多说了。
“姑姑,蓝公子想在崇天殿随意看看,你领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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