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言正想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突然想到这已经是上辈子的事，连忙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生生转了话题，“妾身的意思是这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纯露一事已经解决，没给岐王府和王爷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无妨。”司徒乾不是第一次发觉苏暮言的“不同寻常”，知道即便问了，也得不到真正想要的答案，索性也不去计较，只一字一句极认真道：“本王并不在意那些。”
如果在意流言蜚语，司徒乾一开始就不会允许苏暮言去开医馆。
“王爷自然不会在意这等小事。”苏暮言反握住司徒乾的手，莞尔一笑，“只是臣妾更希望自己做的事能为岐王府增光添彩，而不是拖后腿。”
一段关系，仅靠依附是绝不会长久的，她要做的不是司徒乾的附属品，而是最值得信任的战友，彼此互为项背。
或许苏暮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开医馆的初衷只是为了攒钱，待攒了足够的钱就离开京城。
那个人生计划里并没有司徒乾，现在却有了。
司徒乾点点头，“好。”
这个观念，司徒乾也是认同的，他既然已经决定夺嫡，就意味着之后每一步路都要走在刀尖上，将会面临怎样险象环生的处境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更不敢保证对苏暮言的保护能够万无一失。
只有她自己足够强大，才能永远站在自己身侧。
一路慢步回到主院，灵儿已经捧了炖好的燕窝粥过来，苏暮言吃了两口，突然想到一事，抬眸道：“王爷，您可知太后的风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得的？”
司徒珏虽是先太子长子，却并非嫡子，只是母亲早亡自幼养在先太子妃周氏膝下，母子两人感情并没有多亲厚。
司徒珏登基后，依照祖制尊先太子妃为太后，但册封大典后，太后就因风疾复发卧病在床，再未出现在公众场合。
仔细想想，这病实在蹊跷了些。
“不是风疾，是疯了。”司徒乾淡淡道。
“难道当年……”
“是。”司徒乾肯定了苏暮言的猜测，随后对苏暮言讲起了这段皇室机密。
那时太后还是太子妃，和当时的太子完全是政，治婚姻结合，感情没有多好，彼此却也算是相敬如宾。
两人成亲后第二年，南方爆发洪水，太子奉命出巡赈灾，路途中遇见一名容貌秀丽的民间女子哭的悲痛欲绝，欲悬树自缢。
太子心生怜惜，出手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女子救下，将她安置在自己马车中随军同行。
女子醒后，向太子哭诉她的不幸，这才知原来她的父母皆在洪水中丧生，本来打算去隔壁县城投奔亲戚，谁想亲戚自顾不暇，给了她几个窝头就把人赶了出来。
一个弱女子天大地大无处为家，万般绝望下才会生出轻生的念头。
太子本就是个心软的人，听了女子的遭遇很是同情，当即决定把人留下做自己的侍女，为自己研墨添香，闲时清撒打扫，也算有个地方可以落脚。
军营苦闷，加上赈灾事宜繁琐且漫长，一来二去，日久生情，后来两人竟月下盟誓，行了周公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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