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客官慢走！”
胧月他们吃饱喝足，休息了一刻钟，就启程了，店小二殷勤地送客。
看着他们坐着马车渐渐远去，店小二邪魅地一笑。
他身后出来两个人，穿着一身黑衣服，蒙着面，其中一人淡淡道：“成了？”
“当然，我动的手脚，谁能看出来？等那马发疯，把马车拉得横冲直撞，他们想活命只能跳车！但从疾驰的马车上跳下，肯定会受伤，我们再出手，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杀了他们！”
“什么杀了他们？主人只要那个男人死！”
黑衣人冷冷道，然后挥挥手，立刻从林子里跑出七八名黑衣人，一起跟了上去。
……
“驾，驾，嘿嘿，郎君，这马儿吃了草料跑的就是快，估摸着再有半个多时辰就能到濮阳城了。”
马车里，胧月靠在李清牧肩头小憩，前面的车夫赶车赶得贼快，仿佛后面有什么猛兽在追他似的。
李清牧淡淡应了声，目光变得深邃。
“车夫，问你个问题。”
“郎君您说，小人听着呢！”
“如果马儿失控，该怎么办？”
“啊？”赶车的车夫一愣，眼神微闪，随后笑着道，“郎君，您可真会开玩笑，小人赶车的技术是一等一的，不会有问……”
“吁——”
车夫问题的“题”还没说出口，就听前方的马匹发出一声惊啸，马身前立，然后猛地俯冲下去。
“笃笃笃！”
马蹄拼命地踩踏，后方的马车一个颠簸，然后快速跟上。
“啊，啊，救命——”
车夫正洋洋得意，谁会想到马儿突然受惊狂奔？他惊呼着，手脚舞动，脑袋左右摇晃，余光看见从车窗里一左一右跳出两个人影。
“快跳车！”
那是胧月的声音，车夫这才意识到要赶紧跳车，尤其是趁着马车才刚刚加速，这时候跳车受的伤会比较轻。
他努力了一下，然后往边上一跳！
“咔嚓！”
“哎哟！”
他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痛的他惨叫起来，但那声惨叫还没来得及扩散，就看见从林子里冲出好些黑衣人，拎着寒光闪闪的刀朝他杀来！
“救命啊！”
车夫惨叫着，无比绝望，他觉得自己死定了！
关键时候，一道身影横在他面前，只听当的一声，一柄长刀拦住了对方，并反手一推，划过黑衣人的脖颈。
“噗！”热血喷洒，溅得附近都是，其中一部分溅在车夫身上，他觉得自己想吐，但太害怕了，一时又吐不出来，憋得难受。
“当当当……”
四周都是长刀碰撞的声音，车夫双目无神地看着像修罗一样收割他人性命的胧月夫妇，渐渐的，黑衣人越来越少，而李清牧身上也负了伤。
“砰！”
一个黑衣人直接倒在他的面前，人没死，只是被胧月用膝盖顶住了腹部，双手被她捆绑。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胧月的眼神很冷，甚至因为杀了人身上染了血，看得有些可怕。
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火气都上来了，赶个路，居然都能遇上杀手来刺杀他们，这是把他们夫妇当软脚虾吗，好揉捏？
“哼！”
黑衣人只是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没打算说。
李清牧捂着左臂上刚刚豁开的伤口，缓缓走来。
他蹲下身，俯视着对方，淡淡道：“不肯说吗？”
黑衣人斜睨了他一眼，依旧冷傲。
李清牧笑了下，转身对胧月说：“月儿，砍掉他的手指头脚趾头，回头找个地方做成人肉包子让他吃下去。”
黑衣人蓦地睁开眼睛，眼里有些惊骇。
“把他带上吧，去西南一路枯寂无聊，有个人玩弄也不错！粮食是不会给了，但咱们可以就地取材嘛！他身上都是肉，做成肉包子，应该饿不死吧？”
李清牧说着，缓缓回身，冲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阳光洒落，照在白牙上，闪闪发亮，黑衣人觉得一股子寒气从脚底心窜上去，他把心一横，想咬舌自尽，结果李清牧的速度比他更快，“咔嚓”一声，卸掉了他的下巴。
他拍打黑衣人的脸颊，微笑道：“落我手上的敌人，我不会让他轻易死的，至少不会让他饿死冻死。月儿，我记得牛皮可以做鞋子穿，人皮呢？可以不？”
“可以啊，虽然没牛皮结实，但凑合着也能用！”
胧月微笑着应道，同时手里多了一柄匕首。
这匕首用来剁手脚最合适不过了，黑衣人看着这对小夫妻在笑嘻嘻地谈论吃人肉，吓得脸都绿了。
这哪里是人？这分明是恶魔啊！
胧月和李清牧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胧月走上前，对着他的一只手就剁下去。
“啊——”
剁掉的是小手指，黑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但因为下巴被卸，声音有点含糊。
“我……我招……”
黑衣人怕了，他决定招供。
硬汉面对君子时，会显得格外有优势，你坚强忠诚的一面甚至会让人佩服，可如果你遇上个不按规则出牌的恶魔呢？
这一刻，胧月夫妇化身恶魔，把黑衣人吓坏了。
“说！是谁？”
“是……是裴……裴公子……”
“哪个裴公子？”
“小人也不知，只知道别人称呼他裴公子……呃……”
黑衣人话说到一半，胧月一刀已经下去了。
这一刀正中心脏，黑衣人瞬间毙命！
李清牧愕然地看着自家小媳妇儿，见她的脸色冷若冰霜。
“月儿？这个裴公子……”
李清牧觉得她大概知道裴公子是谁。
胧月闭上了眼，缓缓平复心中的怒火，淡淡道：“裴锦恒，我的……前未婚夫！”
“什么？”
李清牧一愣，瞪大了眼，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握着。
裴锦恒，前未婚夫？
胧月回头，看见李清牧泛白的脸色，一把抱住了他，喃喃道：“对不起，阿牧，因为我给你带来这么多危险，我……是我对不起你……”
李清牧因为自己差点死掉，现在右手上的伤疤都还存在，仿佛时刻在提醒她，他曾经受过的苦。
每次想到当日挫骨时他痛苦的模样，胧月心就很痛。
终究是我……亏欠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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