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当即变了脸色，顾芳怡的意思她当然知道了，顾芳怡跪的时候心中是不屈，愤恨，虽说乌雅宛宁只是个小小的奴才，但也不应该什么负面的情绪都没有啊，这也太不正常了。
更不要说乌雅宛宁的眼中还带着三份坚毅和一丝脆弱，如果说这是正常表现的话，在听了顾芳怡幡然言论之后秦嬷嬷可不会相信。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乌雅宛宁是装出来的坚毅和脆弱，就连顾芳怡这样的性子都没办法在久跪之后隐藏自己的情绪，可是乌雅宛宁却做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至少乌雅宛宁的演技极高。
看着秦嬷嬷变了的脸色，顾芳怡继续说道：“那种坚毅和脆弱，怕是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不忍下手吧。”
听着顾芳怡意味深长的意思，秦嬷嬷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几分，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装出脆弱和坚毅了，这不仅仅只是演技的问题，也说明了乌雅宛宁的心计深不可测啊。
“嬷嬷，当你看到一个宫女这般脆弱的跪在你面前，在你饶了她的时候还露出了敬畏和崇敬的表情的时候，嬷嬷会是什么感觉？”顾芳怡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嬷嬷说道。
秦嬷嬷一想，脸色一变的看向顾芳怡说道：“娘娘的意思是？”
“不错”顾芳怡点了点头，肯定了秦嬷嬷的意思，“在那么一瞬间，本宫对她还真有三分愧疚，三分怜悯和三分高兴和一份的轻视，就这么简单的一个表情，就几乎将本宫收买了。”
虽然是笑着，但顾芳怡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冷意，乌雅宛宁绝对是顾芳怡在宫里所见的心计最深的女人。
当然了，孝庄和苏麻拉姑这样的大神级人物可以除外，而且她们想做什么也用不着这样上不了台面的心计，顾芳怡从未见过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饶是如此，也足以证明乌雅宛宁的心计之高了，至少在同辈人之中，没人能比得上她，就连顾芳怡，若不是从一开始就用了十二分的警惕来注意她，怕也会被她无害的表象所掩盖过去。
这个女人，如果不是真的因为身份是在是太差了，恐怕在康熙在世的时候封后也不是不无可能的，难怪无论宫中进来多少女人，她都可以屹立不倒。
听着顾芳怡的话，秦嬷嬷的心里也是惊起了一番惊涛骇浪，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的秦嬷嬷，多少大风浪没有见过，但是像乌雅宛宁这样心计之深的，却也从来没有遇见过。
如果不是顾芳怡提出来的，秦嬷嬷甚至没有感受到一点点的问题，现在想想，饶是秦嬷嬷身上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由脸色发白的看向顾芳怡。
“娘娘，这乌雅宛宁的心计深不可测啊，可是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不让娘娘继续找她的麻烦不成？”
听着秦嬷嬷骇然的语调，顾芳怡并没有回答秦嬷嬷的话，对于乌雅宛宁的想法，顾芳怡虽然不知道，但也多多少少可以肯定，她的目标是康熙。
这倒不是顾芳怡看出来的，而是历史已经证明了的，只是顾芳怡不可能把这个事情告诉秦嬷嬷，是以也沉默不语。
秦嬷嬷见状还以为自家娘娘也不知道，不过仔细想想，着乌雅宛宁的心计这么深，自家娘娘也不一定看的出来，倒也没有过多的询问。
半晌，顾芳怡才说道：“这个先不提，嬷嬷可还记得之后这乌雅宛宁的反应？”
秦嬷嬷一愣，随即想了起来，半晌摇了摇头道：“娘娘，这乌雅宛宁并没有什么反应啊，只是正常的保持恭敬啊。”
顾芳怡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笑道：“没有反应才是最不正常的反应，别的不说，不知道扶着乌雅宛宁的那群宫女的反应嬷嬷可还记得啊。”
秦嬷嬷先是一怔，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惊呼出声道：“娘娘是说那些宫女对娘娘的仇视？”
顾芳怡笃定的点点头，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沉了几分，“你说，若是本宫心思稍稍阴郁一点，气量稍小一些，会发生什么呢？”
不等秦嬷嬷说话，顾芳怡就自己说了，“若是本宫是个气量狭小的人，就算当时不说什么，背后也不会放过那几个丫头，到时候，你说本宫和佟妃会发生些什么，嗯？”
秦嬷嬷了然，沉声道：“娘娘的意思是，这乌雅宛宁是在挑拨娘娘和佟妃娘娘的关系？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为了自己的地位呗，顾芳怡心中冷笑，乌雅宛宁从来都没有做一个奴才的打算，这么做的缘故就是想要自己和佟妃反目成仇罢了。
一旦自己和佟妃反目成仇，佟妃自然不会给自己脸面，到时候，她这个承乾宫里得罪自己最狠的宫女，要么会被佟妃重要，借以打击自己，要么就会被佟妃迁怒，狠狠的处置。
不过就顾芳怡对乌雅宛宁的了解，如果真的有这种事情发生，那么十有八九会是第一种可能，乌雅宛宁这是想借自己在承乾宫立下跟脚。
而且历史中乌雅宛宁最终是背着佟妃爬上了康熙的床，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最终立下跟脚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手段不低。
如果顾芳怡真的和佟妃翻脸了，等到乌雅宛宁背主的时候，顾芳怡一定乐不可支，在佟妃对乌雅宛宁下手的时候，顾芳怡一定会阻止。
如果不是知道乌雅宛宁最终会爬上康熙的床，对于她的想法顾芳怡还真的猜不出来，可是知道这最终的目的之后，顾芳怡抽丝拨茧之下才看出来。
不过越是看出乌雅宛宁的手段，顾芳怡心中的震惊才越发的严重，虽然一直都知道乌雅宛宁的手段不凡，可是却没有想到她居然在刚刚入宫的时候就有了爬上康熙龙床的打算。
更不要说自己针对她的事情只是偶然起了兴致罢了，可是她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做了一个这么深的套子等着自己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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