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谢贻香顿时呆立当场,兀自愕然半响。原来这小道士和自己兜兜转转地绕了一个大圈,说来说去,其实他早已决定出手相助,要化解宁义城的这一场劫难,却又要故弄玄虚不肯明言,极难与之沟通。弄清得一子的用意后,谢贻香已是喜出望外,连忙说道:“小道长教训的是,是我愚钝!既然你早有安排,那我只管听你吩咐便是,又何必遮遮掩掩,浪费你这许多唇舌?”
得一子却是怒气未消,只是冷哼一声,并不作答。谢贻香又陪笑道:“都说盛世的和尚、乱世的道士,原来果真如此。每逢太平盛世,道士大都隐居山林,独善其身,只有和尚出来四处传教;但一旦遭逢乱世,和尚便会尽数躲回寺庙,终日敲钟念经,道士反而会出关下山,济世救人。其实小道长面冷心热,也是古道热肠的侠义之辈,又何必故作冰冷,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说到这里,她想起眼前这个小道士分明还比自己小着一两岁,又笑着问道:“难不成是小道长曾经有过什么伤心之事,或者是被哪家的姑娘伤透了心,所以才要用孤僻和冷漠来掩饰自己?”
话音落处,得一子当即怒喝道:“放肆!”一张脸更是气得通红,厉声说道:“我早已说过多次,我虽会道术,却并非道士!”说罢,他再不理会面前的谢贻香,径直转身离开这间屋子,然后“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只在屋外留下一句话,冷冷说道:“明日傍晚,你跟我去衙门见那方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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