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像拎着玻璃鞋奔向王子的灰姑娘？”望着方瑞雪的背影,陈娟问李巍.
李巍没有回答,只是选择了和方瑞雪相反的方向.
此时的校园里,除了还在礼堂里快活的那一群人,剩下的,不是回家了,就是窝在寝室的床上.每一条路上都静悄悄的,只听得到李巍和陈娟的脚步声.
“你喜欢方瑞雪吗？”走着走着,陈娟突然问.
李巍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在前面走着.
陈娟突然停了下来,站在路边看着前方的李巍,不再往前走了.
李巍走了两步之后也停下来,转过身看着陈娟,然后问：“又怎么了？”
陈娟突然觉得很委屈.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李巍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如果是和方瑞雪在一起的时候呢？他也是如此的沉默吗？
“我问你话你没听到吗？”陈娟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李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往回走,直到站到陈娟的跟前,让陈娟能看清他的脸：“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陈娟回答不出来.
李巍的回答,和她想要的回答,注定不是同一个答案.这个人,连拒绝人的方式都是这么的残忍.
此时此刻的陈娟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再笨一点,再愚蠢一点,这样她就可以听不懂李巍的话总话.听不懂,就可以继续问,直到问出一个可以令她满意的,或者说是彻底死心的答案.
“走吧.”李巍说.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的难过,不忍,或者歉疚.
陈娟有时候真想伸手摘掉李巍脸上那副碍事的眼镜,是不是如果没有眼镜的阻挡,她就可以看清李巍眼里的情绪,而不是像是面对一张白纸一般,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在李巍的那张纸上留下痕迹.
学校再大,路再长,也总有走完的那一天.
两个人一路沉默地走到了车站,刚好一辆车靠站,前门打开,陈娟却没有上车.
“我以后还能来找你玩吗？”她含着眼泪问.
“你当初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才考上现在的学校,别让自己的努力白费.”李巍终于舍得对她说了一句长句子.
“可是我现在觉得后悔了.”陈娟说.
“别让你父母担心.”说完这一句,李巍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娟以前一直以为,她和李巍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那份友谊就变了质.其实她不怪李巍,她只怪她自己,谁让她先忍不住了呢？
看着李巍转身离开的背影,陈娟捂着嘴巴,蹲在站台上放声大哭.
“你穿的这是什么？”温暖的车里,程昱瞥了一眼方瑞雪的装扮,问.
“裙子,今天有新年舞会.”方瑞雪解释说.
“新年舞会我知道,但是新年舞会需要打扮成这样吗？”
方瑞雪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装扮,心里有些不开心：“这样怎么了？”
程昱没说话,直接伸手去捏方瑞雪的小腿.
方瑞雪吓得猛地从座位上弹起,一脚就踹到了程昱的手臂上.
“你干嘛！”她惊恐地叫道.
“你裙子下面穿裤子了吗？”程昱问.
“当然穿了！”方瑞雪一把撩起长长的裙摆,把腿上的毛裤露出来给程昱看.
“看来你还不傻.”程昱做回自己的位置,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自己的手.
就刚才方瑞雪的那一脚,把她鞋底的泥巴都蹬到程昱的手上了.
“你最好祈祷自己没踩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擦完了手,程昱随手把手帕丢在车前面.
“你想怎么样？要不你回家之后拿消毒水多洗几遍？”方瑞雪明明怕得要死,但是就是嘴硬.
程昱突然倾身过来,吓得方瑞雪立马闭上眼睛,瑟缩在座位里.
程昱见她这副怕的要命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伸手拍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安全带.”
方瑞雪这才敢睁开眼睛,迅速地把安全带系好.
“你怕什么？难道我还能打你吗？”程昱启动了车子,说.
“你刚才不就打了？”方瑞说,她虽然闭上了眼睛看不到,但是她感觉得到啊.
“刚才那叫打？那是——”程昱话说到一半突然说不出口了.
方瑞雪拿眼角瞥他一眼,露出一个冷笑.程昱有事没事总喜欢碰瓷她,还真当她不知道.
“我是你哥哥,拍你一下怎么了？”程昱强行挽尊.
“我家的猫才叫‘哥哥’！”方瑞雪大声抗议.
“也只有你才会管一只猫叫‘哥哥’.”想到方瑞雪给那只猫取的名字,程昱就无力吐槽.
小猫在宠物医院平安度过了三天之后,就被方瑞雪接回了家,方瑞雪向李兰芳和黄晓云郑重介绍了这一只中华田园猫,最重要的是告诉她们这只猫的名字叫“哥哥”.
“这是什么名字？”黄晓云摸摸直升脑袋上有毛的小猫,笑着说.
“叫这个名字,程昱听了会高兴.”方瑞雪是这样解释的.
“跟小昱有什么关系？”李兰芳不明白地问,然后拿手指挠了挠猫下巴,嘴里“嘬嘬”两声开始逗它,“咪咪啊,咪咪,怎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呢？你是不是饿了啊？”
咪咪,是这只猫的第二个名字,冠名者——李兰芳.
“刚从诊所出来,没有精神也很正常,是吧,小喵.”
小猫,这只猫的第二个名字,冠名者——黄晓云.
方瑞雪不是没有尝试过纠正她们,但是李兰芳和黄晓云心里都默认,叫一只猫作哥哥,实在是太傻了.方瑞雪想要玩游戏就让她自己去玩,她们都不参与.
卿飞扬有一次过来知道了,抱着猫对方瑞雪展开了无情的嘲笑：“你是想要哥哥想疯了吧,哪有人叫猫作哥哥的,你取个正常的名字不好猫吗？顶着这样的一个名字,猫都被你整抑郁了.你说是不是啊,Spider-man.”
Spider-man,小猫咪的第三个名字,方瑞雪眼中怀疑卿飞扬是因为自己喜欢蜘蛛侠,所以才随口就叫了这个名字,所以她当即就以“中国猫听不懂英文”,反嘲讽了卿飞扬.
最后一个人就是程昱,但是程昱没给猫取名字,方瑞雪就没听到过程昱叫它.
“你不给猫取个名字吗？”方瑞雪问他.
每个人都取了一个,程昱再取一个也不嫌多.
“我取了啊！”程昱说.
“叫什么？”方瑞雪好奇地问.
“猫.”
猫,名字也叫猫,命名者——程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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