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微凉想制止她已经来不及了，雷胤祺也只得坐下，沈修坐他旁边。雷恩泽还想坐下来，北月漓摆摆手，“够了，全坐下谁来动手。留一个做打手用，执行任务。”
几个人气得脸发青，蓝晨晓火道：“你别自以为是，稳操胜券了是吧。狂妄自大，发牌吧！”
荷官开始发牌，每个人拿到两张牌的时候，季微凉就选择放弃。接连几次都这样，北月漓冷笑，“二小姐是打算玩到天亮呢，一直这么耗下去。”
她不理会，“继续发牌吧，急什么。”
这一把她的牌面很好，红心的5、6、7、8，不过牌面最大的不是她，是北月漓。他的筹码不多了，刚刚就提出拿胸针出来赌，这次还是以这个代替筹码。她没弃牌，将桌面上的筹码全部推倒，加注。他的牌是红心A三个，还有一个Q，单从牌面来看他赢得概率很高。想要同花顺可能性不大，因为刚才弃牌已经出现了三张红心9，运气能这么好？
“北月先生，”她催促，“跟不跟？”
他打量着她，见她神态自若在那品茶非常淡定的模样，无非就是想诈牌。
笑了笑，将手里的筹码丢出去，“跟啊，当然跟。”
然后，季微凉掀底牌，红心9跳入了大家的视野。众人脸色微变，唯独北月漓神态自如，淡淡道：“技术不错，胸针是二小姐的了。”
“那您是打算挨耳光呢，还是脱衣服呢？”她莞尔，“还是回答问题呢？”
“傅太太这样咄咄逼人可不好，远道而来皆是客，”话音刚落，一道带笑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
傅侑林好整以暇地从旁边推门走进来，微凉这才留意这间包厢是一间大的被分隔成几个小房间。他不知道待了多久，显然是不隔音的。
“傅先生可算是出来了，我以为要天亮才能看见。”北月漓啧了一声，“既然来了坐下来推个庄吧，如何？”
“客人玩了一晚上了，还没过瘾？”
“哦，想和傅先生玩几把，有点赌注你应该感兴趣。”
傅侑林左手还夹着烟，右手放在微凉的肩头，有些重，有些烫。她侧目望去发现他手上的黑曜石手串，已经磨得有些花了，依然戴得好好的。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也戴得好好的，熟悉的烟气包裹着她。
“今晚客随主便，北月先生想怎么玩，一定奉陪。”说话间他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按了按，简单的动作做得张弛有度。笑起来温和而倜傥，嗓音清润。
他的袖子卷了一截上去，手掌拍了下她的肩膀，“时间也不早了，咱们速战速决。”
“可以啊，那二十一点会的吧，在座的各位都可以玩。规则很简单，我呢也就一点要求。傅先生，我知道你对二小姐情有独钟，但不知在你心里她的分量有多重。钱的输赢已经没意思了，若我赢了，我要带她走，如何？”
话一出来大家都一愣，雷恩泽冷笑：“真够直接的，就算傅侑林输了凭什么让你带走微凉。她不是桌上的胸针，只有她自己可以决定跟谁走。”
“瞧我，糊涂了，”北月漓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其实我想问的是，傅先生愿不愿意放手？自然，我要带人走虽不是轻而易举，也不会多难。凡事先礼后兵，与其树敌不如结交朋友。只要傅先生愿意放手，我可以圆你纠结多年的梦。拿沈若兰跟她换，如何？”
微凉本能地望向傅侑林，他表情淡淡，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几乎是同一时间，众人都看着他，等待他的回复。
“北月先生不打无把握之仗，想必是有备而来。你要是输了呢，准备输点什么？”
“我家别的没有，矿啊古董啊之类的，随便你挑。这样吧，缅甸那边我们有条矿脉做了很久，资源丰富，我输了那条矿脉就给你。”
“果然是财大气粗，矿源说送人就送人。”傅侑林勾了勾唇，“有一点你不妨和大家说说，北月家有什么习俗是大家不知道的。千里迢迢的，非要带我太太走。”
“习俗这个东西，入乡随俗，不用纠结。傅先生是爽快人，就说肯不肯吧。”北月漓有点不耐烦，“我耐心有限，玩斯文的没问题，耽搁久了我就不高兴了。简单粗暴可以解决的，干嘛要拖时间？”
“那就只能辛苦你在船上多待几天了，好好享受这个过程。未免你对我太太下手，我只好先小人再君子。”他唇线抿得直直的，“赌不赌似乎没必要了，谈不拢。”
“未必吧，你可一直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沈若兰和你太太，你只能选择其一。别回避啊，大家都等着呢，无所不能的傅先生？”
“北月先生还玩不玩？”季微凉站了起来打断他的话，“你玩的话我来发牌，我坐庄。”
“哦，”他冷笑，“可以啊，这是夫妻同心啊。”
“是不是夫妻我都不是商品，由着你或由着别人交换。你们赢还是输，我都不可能跟你走。当然，傅家的人也不能左右我的决定。玩牌就玩牌，你要拿沈若兰做赌注也可以，不过别和我混为一谈，我不喜欢跟人平起平坐。”
北月漓失笑，手一抬示意她可以开始了。她未再看傅侑林直接站去荷官的位子，卷起袖子拿起扑克牌洗牌。
西装和衬衣的袖子卷至手肘，领带虚虚地挂着，复古的红唇在灯下魅惑众生。她不像船上的游客，反而像牌里走出来的女王，掌控全场。
灯光下，她搀切牌手法纯熟，之前说不会玩牌，实在谦虚。去掉大小王剩下的五十二张牌如同傀儡在她纤白的手指间穿梭，一眨眼再归于一叠。老练的手法与身边的荷官相比有过之而不及，惹得北月漓不由侧目。
按照规矩，她先给自己发两张牌，低眉顺眼地依次给每个人发牌。除了庄家留一张暗牌，其他人都必须掀开自己的牌。发到第三张，淘汰了雷胤祺和蓝晨晓。
雷恩泽开始加码，刚才赢回来的筹码微凉都给他了，毫不吝啬甩了一百万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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