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想要这么做，可惜没成功过。”慕容凛道，“我与公主不同，我不想杀你，我反而希望你好好活着。”
“你觉得你把我抓了，就可以逼我对你俯首称臣？你做梦！”曲翎气急败坏地道。
慕容凛倒是完全不急，泰然自若。
“公主不必激动，还是好好想想本王的建议。想想你的女王陛下，她可不是个值得你为她豁出命去的主子。”
曲翎的眼神有点落寞，但还是强作冷静，道：“这与你无关！”
“的确与我无关，可是公主要想清楚，如今西凉的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西凉女王只顾自己痛快，这些年，穷奢极欲，西凉的大好河山，在她手里，都糟蹋了。”
慕容凛一脸遗憾的表情。
“你们原本自给自足，倒也不错，可是日子越来越难过，不得不靠抢夺为生。你这些年把精力都放在南月，不就是看中了南月的资源吗？你觉得南月比北秦要富，却不如北秦军力强悍，所以手就伸过来了，可是你捞回去的那些好处，都便宜谁了呢？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曲翎的脸色愈发苍白。
身体紧绷着，极力隐忍着某种情绪。
“你就算继续为西凉鞠躬尽瘁，西凉也不会变好，只会越来越差。尤其是女王选中的继承人，我想……那位未来的女王，恐怕只会变本加厉地坑害西凉。”
曲翎道：“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出卖我的国家和百姓。我不会让南月的男人去践踏西凉的土地，奴役西凉的子民，难道要让我西凉女人，变成你们南月的女人那样，对男人卑躬屈膝？做梦！”
慕容凛挑眉，然后问：“如果说，我可以答应你，保持西凉的独立性，绝不强迫你们西凉改变制度呢？”
曲翎皱眉。
“相信你也清楚三国并立的局面迟早要结束，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这不只是我的私心和野心，更是广大百姓的期望。这些年，不光是北秦人喜欢往南月跑，西凉人也一样……”
“你扪心自问，如果你是个普通的西凉百姓，你愿意活在西凉那样的地方，还是愿意到南月来谋生呢？”
“南月这些年的发展，不仅是你抬头看见的这些技术，更重要的是，我们越来越完善的制度，越来越安全的环境，越来越繁荣的经济。我们可以养活更多的人，让更多的百姓过上好日子，而你们西凉呢？每年都有大量的人会饿死，穷死……”
“老百姓不会固执地认为，自己穷死饿死也要做西凉的鬼，也要忠于自己的国家。毕竟……在百年前，西凉和南月包括北秦，也就是一家。”
曲翎显得有些混乱。
“住嘴，你不要再说了！”
慕容凛叹了一口气，道：“曲翎公主，你是个明白人，本王很欣赏你。你有能力，也有见识，比你们那个荒唐的女王要强百倍，本王也相信你深爱着自己的国家和百姓，但你必须要好好想想了，究竟怎么做，才是真的爱护百姓。”
曲翎显然一时半会儿是接受不了的。
她固执地认为自己是西凉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忠于西凉。
她如果跟慕容凛合作，就是背叛，要成为千古罪人。
“送曲翎公主回去休息。”慕容凛没有继续说下去，摆摆手，让人把曲翎带走了。
曲翎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杨严书问慕容凛：“王爷，她最终会跟咱们合作吗？”
“不知道。”慕容凛摇头，“不合作，那就只能开打了。”
玉千澄道：“或许我可以帮忙。”
慕容凛问：“你又有什么主意？”
“她不想担骂名，不想被人当叛徒，可是她人已经落在咱们手里了，你说那西凉女王能相信她是清白的么？她不反，总有人会逼着她反的。”玉千澄笑了笑。
慕容凛点点头，道：“不错……是个好办法。曲翎这些年可没少给我添乱，也时候该回报她一下了。”
“这一次她差点儿害了我家团子和阿淼，我可不会忍气吞声，也得让她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儿。”玉千澄哼了一声。
杨严书又问：“那要怎么做呢？”
“放她走呗。”玉千澄道，“你们不是一直苦于找不到进入西凉的办法么，她亲自带路，王帐都不愁找不到。”
玉千澄狡黠一笑。
慕容凛心领神会。
杨严书也跟着缓缓点头。
当然是不可能突然就撤掉看守，放松防卫，这样只会引起曲翎的怀疑。
曲翎可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所以玉千澄去找了慕容文晴。
慕容文晴已经被从白云庵转移到了天牢。
这一次，她是不可能有好下场了。
但是为了大局，玉千澄决定还是要给慕容文晴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慕容文晴见到玉千澄的时候，是一点也没有愧疚，反而像是玉千澄亏欠了她什么似的。
“你来做什么？”
玉千澄发现慕容文晴受过刑，看上去也挺惨的。
“挨打了？”玉千澄问。
“明知故问。”慕容文晴恨恨道。
玉千澄道：“你也是不知天高地厚，放着安稳日子不过，何必非得闹事儿呢？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我只是给我儿子报仇！”慕容文晴理直气壮地道，“只可惜，那个没用的家伙，竟然没有能够杀了你们夫妻！”
“你说玄叶啊？他已经不错了，只是运气差了一点，非得把我儿子抓过去。”玉千澄无奈道，“我儿子……可不像你的儿子，是个没用又愚钝的家伙。”
慕容文晴听她这么说自己的儿子，愈发恼恨。
“不许你这样侮辱我儿子！”
“我没有侮辱他，而且……你觉得你儿子会感谢你为他做的一切吗？他恨你。”玉千澄是完全不怕在慕容文晴的伤口上撒盐。
“你胡说！”慕容文晴忽然激动起来，大声吼道。
玉千澄道：“我去找过他，打算救他。虽然我没有义务那样做，不过同为人母，我能够体谅一个母亲对子女的爱。但是很可惜，他并不肯领情。”
“我想原因你自己应该清楚，你的儿子，他恨你，所以即便你想救他，他也不想被和你有关的人救。慕容文晴，你这个母亲，做的相当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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