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如幽怨的乌啼，平白惹人怜爱。
忍不住将她扶起，赵轩轻声问道:“你的心意，朕明白了。”
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眸光中闪过宠溺，一切好似从前一般。
只可惜，物是人非。
柳如烟惊慌失措的低下头，眼眶微红，细声道:“妾身献丑了。”
内心松了一口气，终于算是在赵轩心中埋下了一颗深深的利剑，她再也不必怕慕容妙玉会做些什么了。
“有感而发，证明你对朕情真意切。”和蔼的看着柳如烟，一双凤眸中满是情愫。“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不错，当真是不错。朕这些日子忙于朝政与偲儿之间，倒是忽略了你的心意，当真是委屈你了。”
说到此处，赵轩有些愧疚。
而柳如烟却微微摇头，大方一笑，并不十分在意。
“皇上日理万机，还能腾出时间关心大皇子，这已经是虞柳宫好容易得来的恩宠了。妾身那些小女儿情态，怎能放得了台面？实在是献丑了。”
低头敛眉，一副羞极了的模样，懒得赵轩心中一震。
“你倒是明白事理。朕答应你，”不由得摩挲着柳如烟一双滑嫩的柔荑，细声道:“朕日后，定然多多瞧你。”
自是一番寒暄不必说。
赵轩问起了三人近日以来的状况，用了些精致的小点心，逗弄了一会儿小偲儿，这才起身离去。
二人目送赵轩离开，卫灵素忙拉了柳如烟进入内殿，挥退了宫婢。
“好妹妹，怎地你突然吟起诗来了？真叫我吓了一跳，平日里你隐藏的可颇深了，我竟未瞧出了你这般思念皇上，真是有愧于你。”
言罢，卫灵素面带难色，愧疚的看着柳如烟。她本以为柳如烟并不甚在意赵轩，这才未想那般多，今日初闻那首**悱恻，道尽万般思念的诗，才知柳如烟心意。一时间，不由得又是埋怨又是愧疚。
轻笑一声，柳如烟微微颔首，道:“卫姐姐莫要多心，我平日里并未隐藏什么，方才那首诗，自有大用初处。姐姐瞧好吧，不久啊，这后宫就会发生一道窃诗案。”
见她面色镇静，一如往常，没有半分方才的百般思念，又闻此言，卫灵素不由得有些疑惑。
“好吧，你做事自然有你的主意，我也不便多问。只是你要记住，你我姐妹之间的情意永远都不会变的。你若是真喜欢皇上，姐姐定然多多帮衬着你，全了你的心意。左右我已经有了小偲儿，再不求其他了。倒是你，可为我牺牲了不少，真是委屈你了。”
言罢，竟是红了眼眶，满心的愧疚。
听了她的话，柳如烟心中一暖，明白卫灵素弦外之音。
“姐姐放心，妹妹自然知晓的。只是姐姐当真莫要多想，我心中……已经有了心仪之人，那人并非皇上。”
咬了咬粉嫩的唇瓣，柳如烟将自己的真心话说了出来，遂低下头，如玉般的面颊发红发烫，一颗心羞怯不已。
“什么？”闻言，卫灵素面色大变，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柳如烟心中一急，忙一把捂住卫灵素的柔唇。
“姐姐，噤声。”
转动眼珠，点了点头，柳如烟这才放下了手。卫灵素忙大吸一口气，随即忍不住娥眉蹙起，满是担忧。
“妹妹，你怎可如此？若是被皇上知晓了，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一想到这里，卫灵素就忍不住担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手足无措。
见她这般担忧，柳如烟微微摇头，心中划过一抹暖流，温温热热的，十分舒服。
“我自有分寸，这话我也只给姐姐说过，别人面前从未敢透露出一言半语，姐姐莫要为我担忧了。”拉着卫灵素一双柔荑，轻轻拍了拍，安抚着她。“我本知不该，只是情到深处，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我心中有他，他心中有我，两情相悦，爱意更浓，实在是难以自持。”
忆起赵泺，柳如烟只觉得心如鹿撞，思念不已，只恨不得化作那天上翱翔的比翼鸟，飞在赵泺身旁，与他朝夕相处。
“爱意更浓，难以自持？”低声重复着柳如烟之言，卫灵素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道:“我该知道那人是谁了，若是那人，倒也的确是值得妹妹倾心相付。你二人两情相悦，如此，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阻拦了。只是望你万事小心，莫要被人发现。”
后宫嫔妃与人私通，这可是大事啊，按照景康王朝的律法，是要车裂，诛九族的啊。
一想到此处，卫灵素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人为自己担忧，这是好事儿啊。柳如烟抱着卫灵素的胳膊，笑道:“姐姐放心吧，有人与同样与男子私通，尚且做的滴水不漏，我又怎会那般愚笨，露出马脚？”
说到慕容妙玉，柳如烟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鄙夷和怨恨。话锋一转，又道:“况且，我还未与那人点明心意，清清白白，姐姐不必多加挂怀。”
美人蹙娥眉，自然柔肠百转，哀怨不已。
可是她这样说，卫灵素倒是松了一口气，直道:“合该如此，合该如此。”
打心底里，卫灵素是不希望柳如烟对赵轩有异心的，只是情到深处无怨尤，与其与三千佳丽共侍一夫，还不如得一真心人，白首不相离。这可不就是她从前的梦吗？如今柳如烟能得到幸福，她也不愿意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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