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这事儿也是巧了。
你猜咋的，那个来接孩子的爸爸，正好是艾枫昨天在上善观门口见到的那个“弟弟”。
就是家里两个老人刚刚过世，却拦着姐姐不让办法事的弟弟。
本来只有三成的把握，看见白元宝的爸爸，艾枫却觉得十有八/九，贝贝这回又说对了。
孩子们的世界十分简单，艾枫也不打算搞什么弯弯绕，直接把贝贝抱到了膝盖上，指着白元宝的爸爸问道：“贝贝，你看那个叔叔脖子上是不是也有铁链？”
贝贝乖巧地点点头：“是呀，而且叔叔脖子上的铁链已经紧紧勒住他的脖子了。”
话音刚落，那白元宝的爸爸咳嗽了两声，他伸出手来将衣领拉开些许。
明明衣领上的扣子已经被全部解开了，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什么在勒着自己的脖子，手掌无意识地不断在脖颈上摸索着。
艾枫留了心思，跟林苹果和贝贝告别之后，和姬明哲一起去了上善观。
姬明哲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却完全明白艾枫的想法。
他点点头，招手打了车，还先给艾枫那边开了车门。
艾枫一上车，出租车司机便赞道：“小姑娘，你男朋友真的很细心啊！多好的大小伙子，要珍惜啊！”
艾枫看向姬明哲，却发现他穿的是一身黑色的便装，全黑的衣服，只在衣角有点简单的八卦装饰，不像是道长，倒像是做时尚行业的模特。
艾枫偷偷咧嘴笑。
好像自从两个人表白在一起之后，姬明哲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少再穿道袍了。
……
……
见到艾枫和姬明哲两个连体婴的时候，陈道长还挺惊讶的。
这不是白天一起出去的么，怎么晚上又来了。
陈道长苦瓜脸：“又是为了那什么宝宝贝贝啊？”
艾枫摇摇头：“不是啦，是为了别的事情。您还记得昨天在道观门口吵架的姐弟么？那个姐姐今天来了么？”
陈道长点点头：“来了，她说今天弟弟晚上有事不在，所以带了阿业去给父母做度亡功德去了。”
渡亡法事，顾名思义，就是超度亡者的法事。
这一类的法事一般分为不同的功能，有给阴间开路的，还有治疗鬼魂身上的伤痕的，最常见的就是功德道场。
给死者积攒阴德，不求来世投个好胎，但求不要坠入地狱受那阴刑之苦。
陈道长见艾枫和姬明哲脸色都不太对，便问道：“怎么了？这功德法事是最简单的法事，只需要主持的道士内心纯净，一心向善便可。阿业做这个很熟练，心性也合适，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艾枫摇摇头，沉声问道：“那若是那二老已经成了冤魂呢？阿业有这个能力对付两个冤魂么？”
陈道长呆在了那里。
他好像仍然是没有回过神来：“冤魂？我们道观都为这两个老人前前后后做了好几次祈愿了，他们怎么会变成冤魂呢？”
艾枫便把两个人留到下午，看到了白元宝父亲一事告诉了陈道长。
陈道长紧蹙眉头“白……那个女善信也是姓白的。”
陈道长把目光投向姬明哲：“师叔，可否取一卦看看？”
姬明哲也不说话，右手取当前时间，以年月日时的四柱入卦，取当前的时辰为动爻，很快便得出来一个——
“上水下山，主凶。”姬明哲冷声道。
陈道长喃喃道：“蹇，难也，险在前也。见险而能止，知矣哉！”
“见险能止……见险能止，还有救！！”
他登时就跨开大步跑起来，险些被自己的道袍给绊倒。
姬明哲一把将他扶住：“你心乱了，不能开车，把钥匙给我，我开车。”
陈道长自知自己心系徒弟，心里着急慌张，这时候执意开车肯定要出事情，便听话地把钥匙给了姬明哲。
姬明哲和艾枫出来身上并没有戴他平时惯用的阴阳环，他便直接将道观门口悬挂的八卦盘取下，这才坐进车里，开车出了上善观，直奔白女士家。
……
……
等三人到了楼下，上个楼梯的功夫，就听见一个男人的惨叫声传来。
艾枫神情一凛，脚步加快，蹬蹬就跑到了惨叫声传来的门口。
艾枫刚刚要敲门，就看见一个男人从里面开门猛地冲了出来，还是姬明哲及时拉了她一把，才没有被这男人撞飞。
虽然只是擦肩而过，但是艾枫依然认出，这男人就是白元宝的爸爸，白女士的弟弟。
在他的身后，有一只漆黑漆黑的飞禽跟在他的身后，在不断啄食着他的头顶，他头顶那稀薄的头发哪里挡得住猛禽的勾嘴，很快就变得头破血流，随着他的跑动，血滴滴滴答答地流了一路。
艾枫一拽姬明哲的袖子：“姬大哥，你看见了么？”
姬明哲摇摇头：“你看见了什么？”
“鸟，一只很凶的鸟在啄他的脑袋。”艾枫快速描述道。
“回煞？”陈道长脸色一变“要是不管他的话，恐怕十分钟以后，他的脑仁都要被煞鸟掏出吃了！”
姬明哲则冷声解释：“都说人之将死，会将煞气引来，而这煞气则会化成鸟类的形象，攻击家里的活人。这超度的法事中，就有一项是专门驱赶煞鸟的。”
“显形的鸟禽越是凶猛，代表煞气越凶，对活人的影响就越大。”
艾枫想了想：“那鸟都快赶得上我在动物园看的金雕了。”
这几句话的功夫，姓白的男人已经惨叫着跑下了楼梯。
陈道长看了看寂静一片的屋内，又看了眼男人跑走的方向，最后救人的心思还是压过了对徒弟的关心。
他一跺脚：师叔，我去驱赶煞鸟，我那个小徒弟就交给师叔和艾小姐了！”
说罢，他半刻也不敢耽搁，顺着那惨叫的声音，就追了下去。
艾枫和姬明哲对视一眼，一个打头，一个殿后，谨慎地走进了这间有些发暗的房间中。
可能是功德法事被打断的缘故，屋子里摆放的东西被碰的乱七八糟，给逝者准备的宴席被扔的到处都是，灶台上的公鸡也被人在翅膀上割了一刀，却因为嘴巴绑住发不出声音，只好在屋子里乱飞乱撞，弄得遍地都是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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