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听到转账成功的声音。
罗先生惊讶地看了一眼小面团，然后转头吩咐兔女郎：
“再刷八十万。”
兔女郎乖顺地点头，丝毫没有任何反对，过去又刷了八十万。
很快刷卡机又传来转账成功的提示音。
现在罗先生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他给小面团的那一沓灵符正价是八十八万，但是见小面团不识数字，他便要多刷她两万去。
他完全不避讳周围人的耳目，就这样坦荡荡地从小孩手中扣了整整九十万人民币出来。
艾枫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罗先生随便用手拎起一沓灵符，找了一个黑色的破塑料袋就塞给了小孩。
艾枫趁机多瞅了几遍，还是没有瞅出来什么玄机：“那是什么符啊？竟然能够抵挡百年道行的恶鬼全力一击？他刚刚是这样说的吧？”
“百年道行？”白狐从艾枫的肩膀上爬起来，粉色的小鼻子伸向空中嗅闻了几下，冷笑道：“我看他那破符，还没有臭道士画的厉害呢！说是百年，我看撑死了十年不到。”
“额……”若是像白狐说的一样，以此类推，那之前的五八款说是能够管十年道行的，其实算下来只有————
一年道行的恶鬼？？？
一年道行还能叫恶鬼么？那得叫初生的萌新鬼吧？就连家里的吊车尾小吊死鬼都是百年道行的鬼了。
这还处于艾枫家中食物链的最底端呢！
这罗先生竟然也好意思把这种价值几毛钱的破纸卖出天价！
艾枫感觉自己被刷新了三观：连小孩的钱都敢骗？而且偏的这么明目张胆，光明正大？
艾枫戳了戳姬明哲的胳膊：“这个罗先生这么缺德？他就不怕小面团的爸妈知道以后过来找他算账？”
姬明哲虽然不愿与这种人为伍，但毕竟也是圈中人，他微微摇头：
“做这一行的人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能够应对的手段。”
艾枫突然想起之前那位老先生的警告：“还记的那个老先生说的么？这个罗先生是养小鬼的，而且所有跟他过不去的人都会被他用小鬼报复！”
姬明哲点点头：“鬼神之事太过玄之又玄，不论是有真本事，还是靠哄骗凡人，赚钱太容易了。”
“所以这些游走于阴阳两界之间的人，一旦手中犯下了损害阴德的事情，就像是沾染上了毒/瘾一般，除非是被当头棒喝，或者是门派束缚，其余很少有人能够悬崖勒马的。”
听到姬明哲如此说来，艾枫瞬间想起来了之前碰到的害人害己的耿仙人，还有那个半吊子不满就出来胡乱捉鬼的师侄孙……
这样的人简直是丢了玄派的脸！
艾枫有些气不过：“这样的人难道没有天道整治么？”
姬明哲淡淡道：“天道无形，以阴德衡量人鬼。这些人虽然用法术谋私，甚至做下过伤天害理的恶事，但是还尚不足天道亲自出手。”
哼！这些坏人！
艾枫像之前的小面团一样鼓起了包子脸。
……
……
姬明哲知道她心中不平，但是却坏心眼地没有点破。
两个人交谈的功夫，小摊那边又传来了一阵骚乱。
艾枫心系小面团，干脆找到卖面具的小摊买了两张面具。
因为心中一直想的是小面团那边，艾枫挑面具的时候只是随便指了两下，等到付了钱，摊主把面具递过来以后，艾枫才尴尬地发现，自己买的全是西游记里面的面具。
一个是金角大王，一个是银角大王。
两个兄弟正好凑齐。
艾枫：“………………”
艾枫试探着把银角大王的那个递给姬明哲。
姬道长平静地看着艾枫，又看看艾枫手中的面具，就是不伸手接过来。
艾枫尴尬地咳嗽两声：“要不你当我哥哥也成。”
说着，又把金角大王的那个递过去。
这回姬道长接面具的动作特别爽快。
艾枫十分怀疑道长是不是在偷偷占她的便宜。
两个人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在面具的加持下正好可以正大光明地偷看罗先生的坑钱小摊。
……
……
原来小面团从罗先生手中接了那银手镯就要走，但是却被罗先生一把拉住了手腕。
看到这只银手镯，罗先生两只眼睛冒出贪婪的光：
“小孩，你这手镯是怎么来的？”
小面团低头看了看：“哦，是我妈妈给我买的呀！”
“妈妈买的？”
罗先生又问：“你之前是不是说这些灵符买回去是送给你妈妈的？”
小面团乖乖点头：“是的呀！我希望这些符符能够保佑妈妈不被爸爸气死。”
罗先生已经对小面团的童言童语有了抵抗力，听了只是面皮一抽，他不动声地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小的泥偶，放在小面团的手上：
“我看你长得着实可爱，等你回家之后把这个摆在你妈妈的床头柜里。”罗先生硬是挤出一脸“友善”的笑容，看起来特别古怪。
小面团一脸疑惑：“这个小人儿是干什么用的啊？”
罗先生答道：“这个小泥偶是灵符的小帮手，有它在就可以加持这些灵符的能力。你就把它放进床头柜就行，但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妈妈你爸爸都不行。”
艾枫可以看出来，能说出来这一番“童言童语”罗先生真的是尽力了。
但是十万个为什么·小面团仍不满足：“为什么不能告诉妈妈呀？”
紧紧围绕在罗先生身周的阴气一凝。
罗先生嘴角一撇，脸上强挤出来的笑容瞬间消失，他双手把住小面团的双肩，就像是一个瘦骨嶙峋的恶鬼抓住了小孩一般。
罗先生恶声恶气道：“为什么？！因为它害羞！行了吧？”
小面团吓得像个紧紧蜷缩的小鹌鹑。
她点了点小脑袋：“大叔，我知道了，我一定不告诉我妈妈。”
……
……
这一幕看似是小孩惧于罗先生的威严答应。
但是艾枫却明明白白地看到在这一大一小对视之时，一缕阴风从罗先生的双眼中射出，直直射入了小面团懵懂的双眼。
小面团原本清澈的眼神瞬间迷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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