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枫呆呆立在原地，看着那破碎的珠子掉在地上，微微弹起后彻底不动了。
“看够了么？”
狐仙，啊不，狐妖的声音因为损减了大半的道行，失去了原有魅惑的力量。
不过在艾枫的耳中，这清冷略带低沉的声音，反而更加悦耳。
怀中的白狐无力挣扎了两下，艾枫将它放在地上，白狐在地上向着命珠蹒跚了两步，然后便晃晃悠悠地倒了。
艾枫上前要去将它重新抱起来，却被白狐警告似地咬了一小口。
艾枫的指尖露出一丝血滴。
“我这一生漫长，玩弄了成百上千的男人，大将军为我弑君，商人为我倾尽家财万贯，和尚为我破戒还俗……”
艾枫：“………………”
祸害男人就算了，怎么还祸害和尚啊……
狐仙的笑声凄凉：
“玩弄了男人，最后栽在了男人的手里。”
“想我平日里最厌恶人类女性可以毫无顾忌地爱上男人，跟男人结婚成家生子，但是没有想到，临到最后，我还要死在我最讨厌的人面前。”
“额……”艾枫打断了狐狸的自怨自艾：“要不然我带你去宠物医院去看看吧？你那五个尾巴也需要止血……”
她抻头过去一看，五条尾巴断裂的地方都像是被烈火燎过一样，烧焦凝固了，不存在止血的问题。
“嗯…………”艾枫想了想：“给你输点葡萄糖就行了。”
“别白费力气了，我命珠已经碎了，没有命珠，我的身体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喘了口气，狐仙咬牙切齿：“我只求你一件事情，就是把我带出这个该死的狐仙楼，我死也要死在外面。”
话音刚落，她感到自己从半空中坠落，皮毛下一片冰凉。
被掉在地上的狐仙：“……………………”
气呢？
刚说给我带出去，你就给我扔地上了？
“噢噢，对不起，我刚刚捡这个去了。”艾枫一手把白狐重新抱起，夹在胳膊和胸的中间，她的另一只手心里躺着几块透明的薄脆碎片。
“不知道找没找全啊……”艾枫嘴里嘟囔着：“命珠破了没关系，粘好不就可以了？”
艾枫手心里躺着破碎的命珠，她的两指小心地捏住碎片正一片片向上拼。
“别做梦”白狐大笑，却看到一阵金光在自己旁边亮起。
它有些惊讶，微微歪过头去看。
那些碎片没有像白狐臆想的那样掉落下来，反而像是被什么牢牢粘在破碎的命珠上。
“这……这怎么可能？？！”
“我命珠早就被那个恶毒的男人给污染了，失去了愈合的能力，碎了之后绝对不可能重新愈合的啊？”
艾枫咧嘴一笑：“我鬼都能点化了，这点污染还驱散不了了？”
狐狸的两只眼睛都盯成了对眼，这才看见那隐隐的金光正是从命珠拼合后的碎片中发出来的。
金光在白狐的命珠上闪耀着，一点点吞噬着肉眼不可见到的黑暗。
“能够吞噬怨气的金光……”
白狐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扭头看向艾枫的双眼。
果然她的双眼中也有着同样的金润色泽。
白狐叹了一声：“原来你是她的后人…………我终究还是要承了她的情啊！”
艾枫听了这话，疑惑地看向白狐：
“她？你也认识我外婆？”
·
被各自的发现所震惊，一人一狐忽略了此时正在愈合复原的命珠。
圆圆胖胖的命珠滚了滚，凑到艾枫被白狐咬破的指间，满足地吸了一大口血。
“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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