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天气乍暖还寒，诸位爱卿要多注意身体。”司马文华好心提点道，作为导致丞相难以入眠的罪魁祸首毫无半点愧疚。
由于近日朝堂上风波不少，殷少卿又懒得回他这句不痛不痒的话，一时间竟造成了无人应答的局面，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他只能咳嗽两声：“诸爱卿，有本启奏。”
众人沉默会后，老耿上前一步：“皇上，臣有本启奏。”
他这一出来，顿时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开玩笑，老耿每次不出则已，一出则就一鸣惊人。
殷少卿立马开始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做啥不对的事给人揪了小尾巴。
在众臣提心吊胆中，老耿终于得令继续开口：“今年省试舞弊人数足足三千有余，当为国之耻，臣以为，应当严惩不贷。”
“臣附议。”又一文官上前。
这话老耿说的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偏偏前段时间赫尔里家几个子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说不是为了针对他们家都没人信。
难得中立派带头发话了，皇上这边人哪还会不依，立马纷纷附和。
任凭几个赫尔里氏脸黑成了锅底，也没人敢说出半个不是来。家族中对几人舞弊的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还特地跟左家打了招呼的，哪知道今年来这么一出。那参加科举的也才四人，剩余一个文采平平，就算高中也难逃他人指点，说不准就能被连坐取消资格。
“皇上，臣倒认为不妥，”一名赫尔里那边臣子道，“此次涉及人数太多，倘若重罚，只怕牵连太广，惹得民怨。”
老耿原本还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等他一说完，立马胡子一抖道：“民怨？我看不重罚才会民怨吧！人家学子十年寒窗苦读，凭什么机会被投机取巧的贼人夺得？”
殷少卿见苗头不错，跟着点点头道：“本官也不认为有何不妥，难道他们舞弊他们还有理了不成？”
原本那官员的理由就是无奈之下硬掰出来的，此时被反驳地半个字都想不出来，无奈摇摇头退回队伍里。
赫尔里若初嘴唇动了又动，最终还是没能开口，这事实在是丢人，越说越难缠，根本无理可说。
“嗯，此事的确可恨。”司马文华心里早就有了打算，也正等着此契机提起，只不过真没想到是老耿先提出来的，“每人五十大板，除以后永不得入仕之外，子孙六代不得科举。”
赫尔里若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子孙六代，到时候他变成一抔黄土，这就意味着在他有生之年，赫尔里家的小辈们都不能再参加科举不能入仕。如是一来，赫尔里家就算势力再多，也不可能保证那些不跟自己同家的麾下会忠心追随。
家族败落，几乎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吾皇英明。”老耿带头拜恩。
之后再报的都是些不轻不重的事，但老耿的态度颇偏向皇上这边人，让众人不由得暗暗揣摩，老耿这是也想投诚皇上？
殷少卿也不由得多看他几眼，见他胡子颤颤巍巍地随着说话抖动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猜不透心思。
若老耿真能投诚，那真是一件做梦都能让她笑醒的事。
耿直这人也是把持了中立派的半边天，再加上他强大的嘴炮能力，何愁怼不过赫尔里氏，简直柒王爷那边以后也得低一头。
不行，自己一定得去试探试探，若老耿真有此意，那必须是越早越好，天知道现在渐露锋芒的柒王爷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万一来个哪里兵变，以阿果现在手里那丁点兵权，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若不是端朝重文轻武，近些年又边关平稳，恐怕这皇位早就换了人来做。
殷少卿越想越兴奋，忍不住两眼放光地看着老耿，只恨不得现在就拉着他问个清楚。
你说，你到底啥子意思？是不是想以后跟着俺们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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