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旁边的大宫女甘菊开口道：“昭妃娘娘说得极是，咱们的皇后娘娘是最节俭不过的人了，自从娘娘看到内务府的账本，得知后宫开销巨大，已经吩咐内务府节省开销。”
“娘娘更是以身作则，勤俭持家，以后坤宁宫所用的装饰，不许沥粉贴金，陈设器不许用珐琅粉彩，穿在衣物首饰一律从简，衣裳料子以清雅大气为主，首饰只许用银鎏金、银烧兰，并辅以当季新鲜花卉。”
她的目光在凌霜头上成片的金玉珠翠上凉凉划过：“至于那些个赤金红宝、满绿翡翠、合浦明珠的，那是一律都不用的。”
佟妃放下手中的青花松鼠葡萄纹茶盏，起身笑道：“娘娘贤德，臣妾自当遵循娘娘教诲，从即刻起不用华丽服饰，勤俭度日，为后宫节流。”
皇后温和一笑：“还是佟妃妹妹懂规矩，识大体，本宫真真是欣慰得很啊！”
说着，皇后笑着斜睨了凌霜一眼：“希望诸位妹妹多跟佟妃学着点，与本宫一起勤俭持家，共同为皇上分忧。”
皇后这话，分明是在说凌霜不懂规矩、不识大体了。
皇后又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贵，本宫身为皇后，不得不调度后宫，节省开销，希望诸位姐妹能够体谅本宫这片良苦用心，就算不能开源，也能节流些许。”
这时，坐在末尾的董答应站了起来，朗声道：“嫔妾等人追随娘娘，遵从娘娘的意志行事。”
董答应的出身原本不差，但因为她姓董，与先帝最宠爱的董贵妃是同一个家族出来的，所以不被太皇太后和太后所喜，入宫封了个最末流的答应，所以一直依附于皇后。
皇后笑吟吟看着她：“妹妹身为最末流的答应，尚能如此识大体，本宫看诸位在董答应之上的妹妹，也应该更能以身作则才是，若是人人都能如此，那本宫就最高兴了。”
众妃嫔齐声道：“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慧妃瞥见凌霜一声不哼地坐着，闲闲地喝茶吃点心，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不觉道：“昭妃一句话也不说，难道是不认同娘娘节俭的理念吗？”
凌霜淡淡扫了她一眼：“认同如何？不认同又如何？本宫说什么做什么，都轮不到你来指责本宫，还有本宫看见你就心烦，以后离本宫远一点。”
“你——”慧妃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
请安结束，妃嫔三三两两从坤宁宫出来。
凌霜走在最前头，远远听见后面一群低阶妃嫔在抱怨：“皇后娘娘奉行节俭，咱们以后都不能穿江南织造、苏州织造、杭州织造送来的精品衣料了。”
“可不是嘛，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要是没有几身漂亮的衣裳，几件华丽的首饰穿在身上，如何能吸引住皇上呀？”
“就是，就是，咱们比不得皇后和昭妃等人有身家，就算成天素衣麻布，皇上也不会忘了她们，哪像咱们几个家世比不上人家不说，姿色也不过尔尔，这样搞下去，只怕咱们宫里要成不见昭阳日影的尼姑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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