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想!
他不要……
可是……那是他的爷爷,他的亲爷爷……
他好想直接逃离现场,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他宁愿从来没有来过,他什么都不知道!
爷爷还是那个慈祥的爷爷,岁还是那个守护陈家忠心耿耿的岁。
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不曾!
可是……
疯狂的崩溃过后就是沉静……沈淮引狼狈地趴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呜咽,痛苦着……
可是,他知道了啊……
爷爷在知道这件事之后选择隐瞒,继续瞒着陈家瞒着岁,做着背道而驰的事情,岁还被陈家人给抨击,说她没有守护好陈家。
明明她扛着天谴独自一人行走,陈家是明着拿武器对准她的人,爷爷也是暗中拿着武器对准她的人,难道他也要这样吗?
崩溃过后是冷静,在发泄出自己的情绪之后,沈淮引逐渐冷静了下来。
大脑中理智回笼,但痛苦的神色依旧存在。
他颤抖地拿起了地上的笔记本,咬着牙继续翻了下去。
‘沈家用秘法将拂木花栽于此处,由后世之人不断祭拜挂于红绸。拂木花终长成参天巨树。另赐名,参天木。’
‘拂木花中藏下化棘蛟内丹,以供运转作用。只要陈家气运在,拂木花/参天木上所挂红绸就不会掉落……’
沈淮引捏紧手指,即使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但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揪痛。
原来这举世闻名的参天木,就是那时候沉于带回来的拂木花,那朵吸收了陈家与化棘蛟气运的拂木花。
种在这地方之后,长成了参天木,而化棘蛟失去了它的内丹,也在这参天木之上。
也就是说,那边所关的门上,继续延续上去的楼梯就可以看到化棘蛟的内丹……
沈淮引目光落在那方的门上,悲从中来。
所以爷爷才会将那门锁住吗?
不管是行为还是言语,他都已经表明出了自己的决心,绝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化棘蛟的内丹也不会交出去。
所以爷爷在发现参天木在掉落红绸的时候才会那么着急,才会那么按捺不住?
才会在得知岁身上有大气运的时候想再次利用转运之术,转走岁的气运,以保后世参天木依旧荣耀繁华?
爷爷他想走曾今那个沉于走的老路?!
‘现已在家中古籍找出转运之法,以代表媒介之物融于其血,放于拂果木之中,逐渐可偷转气运。虽拂果木以成树不在具有吸运之力,但可代为枢纽……’
代表之物……!?
陈家?岁之血?
眼中浮现出岁认真说那句话的样子,‘沈老爷说,只要我把血滴在陈家的玉佩上,后续的他会进行处理。’一切的一切,真相大白了。
爷爷笑着夸奖玉佩的样子也浮现在眼前。
‘这块玉可真是雕得鬼斧神工,栩栩如生啊!’
‘精光内蕴,体如凝脂,坚洁细腻,厚重温润。’
‘利用陈家玉佩我定会想到如何解决陈家这天谴之事。’
‘玉佩不过是用来断与陈家气运的,所以我才会寻找,淮引,你还以为我会打岁的气运主意不成?’
这些话,爷爷当时说出口的时候有多沉稳镇静,现在他就觉得有多讽刺打脸!
他一向敬重的爷爷竟然一直想着如何诓骗岁的气运!
还想着让岁继续扛下天谴,沈家来捡这福利和便宜!
笔记逐渐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写着。
‘这所有之事若被发现皆是由我沈享一人承担,与沈家后人毫无关系,若不成,所有天谴加于我之身,灰飞烟灭,永生永世再无来生!——于华国历两千零二十年,八月廿七,沈享记。’
“砰!”沈淮引猛地合上笔记本,瞳孔剧烈收缩,心口起伏。
不行!
他不能等着事情发生!
他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不管是岁还是爷爷,都不能有事!
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就像心中有了一层屏障一般,手指间是颤抖,但脸上的表情却是那样的冷静和严肃。
他手脚麻利地将这些东西还原放回原处,仔仔细细的收拾着地上的残局,连地面上的一粒微尘都不放过。
直到将眼前的所有东西还原成原样他才转身离开了原地。
他一路下楼梯,冷静地离开了参天树的空间,翻越了围栏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无人发现他回来过,离开沈家的他一路狂奔。
此时正值夏季多雨季,一路上下着倾盆大雨,他没有开车,一路狂奔着,表面上的冷静就像是此时疯一样的奔跑才体现出来。
他没有任何目的地,疯狂的奔跑……
一路上车鸣笛,司机探出头来叫骂,他也不曾停过。
撞到路过拿伞的情侣,雨伞被撞掉,男子想抓住他大骂他也没有停下。
继续奔跑。
他像是一个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的无路的孩子,只能在漆黑的雨夜中飞奔。
直到自己的力气用尽,肺部缺氧,大口大口的喘气。
脚下一滑,他栽倒在泥坑雨地之中,白色的衬衫上占满了泥水,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的脚上有些抽筋,私人订制的裤子上磨了一个大洞,膝盖上蹭出了鲜血。
可是他还是慢慢地爬了起来,想要继续向前跑。
他找不到目的地,就好像这样似乎能找到目的地一般。
就在他挣扎着要爬起的时候,一阵轻柔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响起。
“淮、淮引……?”
“!!!”
他的大脑如同当头一棒,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转过头去,只见书语岑打着一把透明的伞,穿着一身素白的裙子,手中拎着一口袋的蔬菜。
她拎着菜,惊讶地看着在泥坑里狼狈的沈淮引,清丽的脸庞上带着微微的惊讶。
“语、语岑……?”
下一秒,素白裙子的女子丢开了手中的东西,朝他冲了过去,将他一把抱在了怀里。
“淮引,淮引?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有没有受伤?”
“你怎么了?”
一连串紧张关心的发问,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身子不撒手,眼中是惊讶,但更多的是心痛和担心。
沈淮引呆愣地抱住了她,目光所及之处就是书语岑现在所住的房子。
原来……他已经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她住的地方了吗?
他的目的地,是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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