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上围裙，打开冰箱门，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现在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也不打算炒菜煮饭之类的，就煮了一碗清汤面，煎了一个荷包蛋，上面放着两颗精心挑选出来的上海青，和几片酱牛肉。
放在托盘里端出去，许是闻见了味道，季临寒已经自行跑来了餐厅，轮椅靠桌子边，眼睛没有半分挪动的盯着她手里端着的东西看。
等林暖把面放到他面前的餐桌上以后，先是望了一眼，然后微微颔首，伸手准备去拿筷子的时候，林暖出声叫住了他，“那个，要是味道不好，你不要介意。”
她的厨艺，还是没有太多的信心。
前段时间，经常来这里打扰卫生的阿姨，据说是之前专门负责他居住的公寓里的卫生，听阿姨说，他的口味特别挑，好多东西都不吃，而且要是不合他的胃口，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容易被他怼。
季临寒没说话，默默地拿起筷子，从底下夹了一些面条，低头吃进嘴里。她站在旁边看着，心里也怪紧张的，生怕他说什么，又让自己重新去做。
一直到他把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以后，好一会儿没开口说话，才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十几分钟后，季临寒吃完了碗里的面条。
都怀疑他到底吃没吃进去，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吃的根本不是面条，而是米其林三星的顶级牛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人上人的气息。
拿过纸巾擦嘴，随后丢进旁边的垃圾桶，手掌放在操纵杆上，缓慢的挪动，背对着林暖的方向，才停下来，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语气淡定的说：“太咸了。”
呃………那你还吃这么多？
收拾了碗筷，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季临寒的已经不见了，二楼卧室的方向亮着灯，拿上包包，关掉楼下所有的灯以后上了楼。
走进卧室，季临寒正在翻越杂志，看到她进来，立刻合了起来，随手放在一边，“推我去洗漱。”
“哦……”
家里各个房间，为了让他行动方便，特别设计过，没有什么难度系数的就推着他到了洗手间，不用他多说，拿了新开封的牙刷，挤了牙膏以后递到他手里，又给他接了一杯清水。
洗漱的过程中，林暖有好几次都很好奇，有好多问题想问，但还是忍了下来。
一直到，他完全不用帮忙，动作娴熟的拿起壁柜里的男士洗面奶洗脸，然后用干毛巾擦脸，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仿佛训练了无数遍！
才终于忍不住好奇心，试探性的问了问：“你，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临寒准备擦手的动作一顿，随手将毛巾一丢，面无表情的操纵轮椅转身，下一秒就要出洗手间的时候，才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不该你问的就别问。”
“扶我上床了再来洗漱。”
“好。”
自知自己理亏的林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跟在他身后回到房间里，走到床边正准备去扶他手臂的时候，他却先一步躲了开，什么话都没说的，双手撑着轮椅两侧，有些困难的缓慢的站起身，从牙齿缝隙中挤出几个字，“被子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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