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一个多小时，桔红色的橡皮般便再次出现在秀野桥下。张管家的第一反应是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这么快就回来了？不会是没钓到吧？”
这会儿，张亦凡的内心是崩溃的。他最怕的便是丁简也当了空军，那样他根本没法跟几位大少交待，俱乐部的工作不保是小事，想要再留在沪上都难，好容易追到手的本地女朋友，也注定会……白白便宜别的男人。
“丁先生，收获……怎么样？”
虽然连问出话都很艰难，但脸上的笑容依旧。不管结果如何，基本的职业素质还是有的，这是张管家给自己的底限。而丁简，也同样有自己的底限，待橡皮艇缓慢靠岸后，他笑着伸手比划了个“OK”。
“钓到啦？”
这就完全是惊喜了，张亦凡丝毫没有觉察到，他的语声沙哑得，都有些走音了。
“淡定！”
丁简的心情也不错，手指点了下身后的钓箱：“我们回车上去说！”
“呃……好的好的！丁先生，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
张管家也反应了过来：闹呢不是？在秀野桥的桥头，当众把“偷”钓上来的四鳃鲈鱼给亮出来，信不信根本不用等执法人员出现，大街上溜狗跳舞的这些大爷大妈们，就能冲上来他们扭送到派出所去！
这跟他们通过其他渠道，在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弄来个证明什么的不是一玛事。啥年代，民愤都是最可怕的。
一千多年前，李老二就曾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大名鼎鼎的“天可汗”都对民众的力量如此忌讳，丁简自然也不想当了那只“被枪打的出头鸟”。再者，他原来是来拯救松江鲈鱼的，要是被人家当作了偷钓分子，那岂不是……比窦娥都冤？
“多……少条？”
将橡皮艇等后续收尾工作交给了其他工作人员，二人合力将装满了水，重重的钓箱抬到了埃尔法车上。刚关上车门，张管家便被丁简轻声说出来的数字给震惊到了。
二十七条“正宗”的秀野桥下四鳃鲈，让张亦凡笑得……嘴角都要裂到腮帮子上了：“丁先生，您放心，这鱼，我一定会帮您卖出个好价钱。还有，我个人也要对您表示十分的感谢，请允许我成为您的客户经理，以后，您在沪上的事务，不管是私人的，还是俱乐部服务范畴内的，我都会尽全力为您操办，除了俱乐部的会费，我个人，终身为您免费！”
“哟嗬！”
丁简也有点惊讶的抬了起头。这个承诺，看起来不算什么，但实际上对于张亦凡个人来说，却是有点重了。倒是没在那个管家还是客户经理的字眼上纠结，依他所说的，那他岂不是就真成了丁简的个人助理一般，还是无偿的。
“是真的！这件事，对我的帮助太大了。”
可不是吗？能有这么二十多条鱼去交差，张亦凡可以预想到，他的工作保住了，他的……女朋友也暂时保住了。虽说比沪上的姑娘更不好对付的，是沪上的丈母娘，但经过这件事，他有信心可以赚到更多的收入，以迎娶到他心爱的姑娘：“丁先生，我人低位微，以您的身份，也帮不上您什么忙，顶多也就是跑跑腿什么的。但如果您在沪上有什么需要，请一定交给我，我会当成最重要、最优先的工作去做。”
“好吧，那先谢谢你了！”
丁简不是贵公子，更不是豪门大少，大多时候，还是一副屌丝心态的他，对于张亦凡的这番表态，还真是有点不太适应。这跟古代“终遇明主、纳头便拜”似的，就差个投名状表忠心了。
“丁先生，您是我在俱乐部工作这些年，所遇到过的最和气、最平易近人的白金会员！”
“哈哈……”
那还用说！丁简就根本没有一点“他也是土豪”的意识，做老师的那几年，也从来没有什么叫高高在上的想法，很多考上大学的学生，回头都会找他来论哥们的。
“对了，丁先生，这些鱼，您的心理价格是多少？您放心，只是参考下，我一定会帮您努力争取高价的。”
值多少？二十七条品质远超那些所谓“纯野生”的四鳃鲈鱼能卖出个什么价？之前丁简只是想要狠狠的宰那帮公子哥们一刀，但具体是什么价钱，他还真没想太多。
“要不……这个价？”
“行！没问题！一百万是吧，我也觉得至少得这个价！”
我去！丁简登时便慒逼了，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是想说一斤一万怎么样？市场上可以见到的驯养二代的松江鲈鱼，一般是两千一斤。野生的松江鲈鱼……当然是禁止买卖，而钓神APP中具现出来的，不但不比野生的差，还犹过甚之许多。卖一万块一斤，也不算太贵不是？
可谁能想到，连张亦凡这个底层人士，都能开口便是……一百万。
丁简觉得，他距离富裕阶层，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仅是卡里的数字，还有心态、思维，甚至是眼界！
回到酒店，独自下车。张亦凡自是赶时间回去送鱼，临走还一个劲跟丁简说：“这鱼实在是太棒了，我眼着都有些眼热。放心吧丁先生，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一百万是保底，我一定努力帮您再争取些！”
还多？
丁简表示他已经无语了！二十七条鱼，按重量讲，能有六、七斤吗？说破天……卖个几万块，也就算天价了吧！人家一条百余十斤的金钱鮸，也就是有“贵如黄金”之称的黄唇鱼，才拍卖了多少钱呀！
到他这儿，几斤四鳃鲈鱼就也能过百万啦？合着他之前打算把鱼获具现，以换得比系统回收多出几倍的账，还真是算得……保守至极了。
按今天的这个价钱，哪是多几倍，那是多好几百倍！
当然，一百万，只是张亦凡说的。具体那些公子哥们会认账多少，还是个未知数。但就张亦凡临走时信心满满的样子来看，这事儿，基本准了！也或者，对那几位大少来说，百八十万的，也根本不会在乎。
随便一辆超级跑车，都几百上千万的，人家，玩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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