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之上，剑光闪烁，剑意凛然，文沨化身一剑杀神，凶威无匹，每一剑挥出，必然会有一颗人头飞起，鲜血喷洒，如同涌泉，地上血迹斑斑，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文沨收割人命的速度实在惊人，不一会儿，地上就已经滚落了三四十颗人头，横七竖八的尸体躺了一地。
“你们快护送大汗回营，我们来挡住他。”蒙哥亲卫中一个领头之人大叫了一句，然后手提大刀直接向文沨冲来，眼中露出决绝和疯狂，他的命和蒙哥大汗相比，天上地下，因此就算拼得一死也要保全大汗无虞。
想必这个体形剽悍的蒙古大汉在亲卫军中有着一些地位和分量，他一声令下，队伍顿时一分为二，前边的一百多人簇拥着蒙哥继续向前狂奔而去，后边的人则自动留下，将文沨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且，在此人的带动下，留下的所有士兵竟然气势暴涨，每一个人眼中都有着狠色和决然，这是必死之志，这是舍身成仁的决心和信念。
“杀！”
当他们将生死置之度外，当这股信念攀升到极致，铁血之意骤然爆发，齐齐喊杀，声音震天，而后四方齐动，朝着文沨冲杀过来。
文沨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些军士的勇气和忠诚，但战场之上，各为其主，佩服归佩服，蒙哥一定要死，而这些人誓死阻拦，那就只有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看着他们冲向自己，文沨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为他们感到可悲，但这也只是一瞬，便被强行按下，他不是那种顾此失彼因小而失大的人，妇人之仁不是他的性格。
当日，鄂州城北，文沨亲眼目睹了一座小镇惨遭蒙古士兵屠戮，每每那种种惨相闪过眼前，都会让他痛心疾首，帝王将相、各级官僚的生死与他无关，但天下百姓的生死他却不能不在乎，那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如果他现在不对这百人下杀手，而被拦在这里，难以追杀蒙哥，最后死的便是天下人，是大宋千千万万无辜的平民百姓，被蒙古铁骑蹂躏践踏，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古往今来，战火纷飞，最终受苦的都是百姓。
“哼！”
一声冷哼，将心中的一念之仁抛到九霄云外，手中神剑斜指地面，文沨的眼睛轻轻闭上，无视周围冲杀过来的蒙古士兵。
“咻！咻咻咻！咻咻……”
下一刻，就在蒙古士兵近身之后，文沨全身上下突然涌出无数剑气，向四面八方散开，刹那没入血肉之中。
“啊……”
“不……”
“不要……”
……
一时间，痛苦的嘶吼声不绝于耳，无数鲜血洒落，离文沨最近的十几人先后轰然倒地，他们全身上布满了窟窿，好像筛子一样，眼看是活不成了。
“这……”那名提刀冲来的大汉傻眼了，他的脚步猛然止住，呆站在原地，一双环眼中尽是惊骇，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被文沨显露出来的这一手给震住了，一动不动，剑气一出，顷刻间取人性命，杀人于无形。
“你们，让，还是不让？”
就在所有人犹如见鬼了一样看着文沨的时候，后者眼皮一动，双眼猛然睁开，目光所过，摄人心魄，冰冷的语气开口，每一个字都好像一柄重锤一样敲击在每一个围困着他的蒙古士兵心头，更有杀气凛然。
“不让！”
那名大汉机灵灵打了一个冷颤，陡然惊醒过来，双目赤红的看着杀气腾腾的文沨，紧了紧手中的大刀，咽下一口唾沫，斩钉截铁的回道。
“那就死！”
话音刚起，文沨身形一闪，倏忽消失在原地，鬼魅般出现在大汉面前，人还未到，隔空一指点出，一道剑气射出，直奔后者而去。
“呔！”
大汉在表态之时，就已经有了防备，如今眼看文沨一指点来，手中大刀连忙抬起，挡在身前。
“叮！”
剑气飞射而来，不偏不倚刚好打在刀身中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剑气消散，但大刀遭到冲击，拍打在大汉额头，一股气劲更是沿着刀身传递，震得他虎口发麻。
一击不成，文沨身形再度一闪，避开身后劈来的一刀，屈指一弹，一道细若游丝的剑气飞出。
大汉被自己的刀打到了额头，顿时勃然大怒，又羞又恼，大刀一挥，带起呼呼风声，直取文沨项上人头。
“咻！”
剑气划破空气，带起尖锐刺耳的声响，距离极近，一瞬来临，未等大汉做出反应，便已没入眉心，不过面对文沨的剑气，大汉这次倒没有丝毫防守的意思，而是将大刀铆足了劲儿迎头劈下。
很明显，他这是要以命换命，鱼死网破的打法。
文沨眼中厉芒闪过，也没有退避的意思，而是双手闪电般伸出，迎着大刀探去，然后双掌合拢将刀夹住，接着文沨滴溜溜一转，就到了大汉身后。
“铛！”“嗤！”
文沨尚未站定，一把刀狠狠地劈在大汉手里拿着的刀身上，发出当啷巨响，然后顺着刀身一路劈去，刺入大汉的手臂。
“啊？”
一声惊呼，那名士兵看着自己的刀，再看看面前的队长，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心中的滋味莫名，他那一刀不是劈向文沨的吗，怎么……最后斩在了队长身上？
再看时，他们的队长眉心出现一点殷红，然后迅速扩散，成为一个血滴，鲜血流出，顺着鼻梁流淌，看起来诡异非常。
电光火石之间，做完了这些，文沨一脸平静，眼中不起波澜，杀气无形释放，给人一种压迫感，似乎喘不过气来。
“让，还是不让？”
冰冷森寒的话语，不容反抗的语气，适时响起，仿佛自九幽地狱深处传来，让人肝胆俱裂。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回答，所有人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的内心正在挣扎，正在天人交战，或许要不了多久，他们心中的防线就会崩溃。
但文沨等不了，他一步跨出，神剑挥舞，又是两颗人头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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