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江帆一脸幽怨地看着苏浩：“你们真的有必要不分昼夜的准备拍摄场地吗？”
“当然有必要。”苏浩：“你是不知道，这部电影三分之一的预算都用来做场景了。我跟雯雯还有美工组讨论的时候甚至想干脆室内绿幕拍摄然后后期做特效了。”
“这个主意不错啊。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因为我们经费不够啊！”
潘江帆哭笑不得。
自从那边开始没日没夜施工的时候，他都搬出摄影基地住酒店了。
但是总不能整个剧组都住酒店吧。
剧组被噪音弄得身心俱疲，潘江帆这个导演总得做点什么。
“苏总，要我说你们还是用特效吧。”潘江帆：“现在技术都进步了。拍个武侠片还大量的用道具、威亚拍摄，太落伍了。反正公司自己有特效公司。大不了后期往后排一排，晚点上映。”
苏浩：“预算不够啊！”
潘江帆嘴角抽了抽，心说除了钱你眼里还有啥？
纠结了半晌，潘江帆下定决心。
“要不这样，我以个人名义投资这部电影。”
“你确定？”
潘江帆点点头：“新时代的武侠片，雯雯敢拍出来非常需要勇气。作为同行我还是要支持一下她的大胆尝试的。说不定真的可以重现武侠片的辉煌，这样大家以后都多了一个新的选择。”
“既然潘导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浩直接冲潘江帆伸出了手。
潘江帆恶寒。
最后，潘江帆还是没逃过去，当面写了一张支票。
苏浩拿到支票之后笑逐颜开，活脱脱的一副奸商嘴脸。
潘江帆刚想说拿到新投资那边外景布置是不是可以停下来了。
谁知，苏浩说道：“有了这些钱就可以全球发行了，希望国外市场取得好成绩。”
潘江帆傻眼了。
“喂，这些钱你不打算拿去做特效吗？”
苏浩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潘江帆：“你是制片人我是制片人？制作经费怎么花我说了算！”
潘江帆那个恨啊。
要不是打不过苏浩他肯定扑上去跟苏浩拼命了。
虽然他刚刚说得冠冕堂皇，但说到底不过是想花钱买个清净，谁想到苏浩居然拿了钱就翻脸不认人……
临走的时候苏浩看潘江帆太可怜，“安慰”了他一句：“你别这么幽怨嘛。其实用复古的拍摄方式是雯雯的主意。她对武侠跟CG动画的结合存有疑虑。所以不管资金够不够我们都不会用绿幕拍摄的。”
潘江帆欲哭无泪。
他心说：你还不如不告诉我呢。你这么说不等于直接告诉我，你就是在忽悠我嘛！
调整了一下心情，潘江帆喊住苏浩：“来来来，说点正经事。我是真心觉得你们可以尝试用绿幕拍摄。”
苏浩一脸同情地看着苏浩，脸上表情仿佛在说：被骗就认了吧，别挣扎了。
潘江帆嘴角抽了抽。
“我是认真的！”潘江帆：“要不你把主创召集起来。我有点想法跟你们分享一下。”
苏浩：“先说好，你做的这些都是义务劳动。剧组大名单不会写你的名字。免得又被好事之徒拿来做文章。”
潘江帆身上有那么多荣誉了，也不在乎这点虚名。
“行行行。”
苏浩将身处东南市的剧组工作人员全部召集了起来。
在潘江帆来之前，苏浩先跟袁雯雯通了气：“潘导觉得我们应该尝试用绿幕拍摄而不是复古的拍摄方式。他马上就过来，听听他怎么说吧。”
袁雯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得知潘江帆一会儿来，一群人就在办公室里等待起来。
可是左等也不见人，右等也不见人。
大家都急了。
不过苏浩和袁雯雯都等着在，也没谁好意思发牢骚。
终于，苏浩都等不下去了。
“这家伙搞什么啊。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苏浩掏出电话刚刚拨通潘江帆手机，外边就传来了手机铃声。
潘江帆推开门：“不好意思，等老爷子下课晚了一点。”
潘江帆居然把张常亮老爷子也请了过来。
老爷子一进门，大家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袁雯雯：“张老师，您怎么来了。要是知道你要参与讨论的话我们就去学校找你们了。”
“不不不。”张常亮摆摆手。“你们剧组在筹备拍摄，到学校找我像什么话。小潘跟我说了你们目前遇到的困惑，想请我过来提点意见。大家坐吧。民主讨论，不用拘谨。”
话虽如此，但以张常亮在华语电影的威望，他不坐下其他人还真不敢坐。
搬好椅子让张常亮坐下之后，苏浩试探着问道：“老爷子，潘江帆应该已经跟你说了我们目前纠结的问题了吧？您觉得是应该用传统的方式拍摄还是用现代的拍摄手段拍呢？”
“不急，你们先聊聊你们的观点。”
袁雯雯点点头，作为这部电影的导演，她自然第一个发言：“武侠片并不单纯的是动作片的一个特殊分支，它的背后蕴含了丰富的华夏传统文化。我觉得用最传统的拍摄方式，最能展现原汁原味的文化元素。这是绿幕拍摄所不具备的。”
张常亮点点头。
对于这个得意弟子的观点，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进行评价。
“小潘，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吧。”
潘江帆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笔记本。
苏浩乐了：“潘导，你不是吧，居然还提前准备了发言稿？”
潘江帆笑呵呵地解释道：“老爷子知道的。这是我们当年争论了半年的一个话题。这些都是我当年记录的笔记。”
果不其然，笔记本翻开后，露出里面泛黄的稿纸和充满岁月气息的笔记。
苏浩凑到袁雯雯耳边说道：“潘导有备而来啊。我觉得你这次‘辩论’可能要输。”
袁雯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其实这个话题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也争论过。只是持续时间没有潘导他们久，大概半个月吧。”袁雯雯指了指自己脑袋：“我的观点都记在这里呢。”
苏浩乐了。
看来这会是一场棋逢对手的辩论啊！
剧组的成员也跟苏浩一样，饶有兴致地看起了热闹。
潘江帆的观点跟袁雯雯几乎是针锋相对的。
他的发言让现场燃起了几分火药味：“我的观点跟袁导恰恰相反，文化跟技术是可以分割的两个独立个体，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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