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恬愣住了。
一瞬间, 大脑忽然有些混乱。
尽管她早已知晓了他那些心思，可是此刻，就这么被他毫不避讳地直接说出来，她仍然是觉得……
好尴尬啊。
心口跳得飞快, 她半天才低了低头，避开他的眼睛。
“我……”
“你？”顾骁挑眉，也不急躁，就在她面前耐心地等着。
神色是种笃定的恣傲。
突然撤后了一步, 温恬摇头，“我不。”
顾骁的神情顿了顿，又笑，“为什么？”
她咬了咬唇, 说：“我不想。”
“那你快想想。”
“……”
实在不想跟他再纠结, 她直接将书包背上, 转身就要走。
“我要回家了！”
“温恬。”顾骁将她拦住，“你可以现在不回答, 但是能不能答应我, 考虑一下？我不急着等你回答。好不好？”
被他这样直直地盯着, 温恬逃避不开。
她微微蹙眉，悄悄撤后一步, 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顾骁你别闹了。”
“我没闹。”顾骁说：“我很清楚我在跟你说什么。”
“……”
“温恬。”低声叫了她一声，顾骁深吸了一口气, 表情认真, 却有一些紧张, “我也是第一次跟别人表白……”
温恬微愕，却一直垂着脑袋，默默盯着脚下的一块阴影。
“我知道，我们刚认识不久，我现在跟你说这些，在你看来我可能有些随便，你也或许不大相信。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你考虑一下，给我个机会证明，行吗？”
温恬沉默。
默然的时间太久，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咬了咬唇，温恬仍还是执拗地摇头，说：“不用考虑了，我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心里的希望沉下去，顾骁有点失望，一定要问出个究竟。
“因为……”想了想，温恬突然编出一个理由，“因为你花心！”
“我花心？”顾骁愣了，紧接着急急解释：“孙菁瑶她真不是我女朋友！我根本就没她好过！说我俩以前在一起过，那也是她胡诌出来的！这事儿二中挺多人都知道，要不你去打听打听？”
“不是因为这个。”温恬安静摇摇头。
“那是什么？”
静静看着他，她说：“我听说……你昨天在台球厅给了几个高一的女生电话号码，见一个爱一个！”
“你是说这个啊！”顾骁一下就乐了，直接将手机拿出来，在指尖轻松打了个旋。
“你从哪儿听说的，是不是压根就没听全啊？”他把手机递给她，“你要不直接看看我跟她们说了什么？”
温恬狐疑，将手机接过了，看了一眼。
直接映入眼帘的是几句简单的短信对话。
【学长，你有女朋友吗？】
【没。但我有喜欢的人。】
【啊……是谁学长方便透露吗？】
【我们班的。】
【温恬。】
……
温恬一顿。
她连忙把手机重新还给他，眼神有些躲闪。
顾骁笑得恣意盎然，“这回你该同意我了吧？”
“不行！”他话音刚落，她直接想也不想就说。
顾骁一顿，“为什么？”
“因为……因、因为……”温恬支支吾吾。
似乎找不到理由了。
静站在她的面前，顾骁露出一副好整以暇的神色，似乎在静等着她到底还能说出什么稀奇的理由来。
踯躅了老半天，温恬眼神忽然一定，抬头。
“因为我不喜欢成绩差的！”
话音一落。
顾骁愕住。
两人之间横亘起一阵诡异的安静，让温恬的心中又开始忐忑。
后知后觉地觉得这样说会不会戳中了他的自尊，她连忙解释：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看不起成绩不好的，只不过，就是……我觉得，我们现在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学习，成绩差的话，他就……就——”
顾骁笑了。
他直接打断她，“不是……”
轻轻上前两步，他微俯下身，忽然伸手抚住她的后脑，邪笑道：“是谁告诉你，我成绩差？”
·
“喏，这应该就是二中去年高一所有的大考成绩单了，我也是求了好久才齐全的。”
隔几日，早晨刚一到校，安雨丝就将厚厚一摞成绩单丢在温恬桌上。
温恬正在算一道函数题，闻言立即丢了笔，埋头开始翻找。
“不过恬啊，你要这些干什么？”安雨丝奇怪，看她这匆促寻找的模样，问出心里早就想到的一种可能，“你……该不会是要找顾骁的成绩吧？”
温恬手一停，抬头看她一眼。
看这表情就是猜得没错。
安雨丝叹了一口气，直接将几份成绩单翻开，指向大榜的末页。
一行倒数的位置，顾骁的成绩被荧光笔标得显眼。
高一上学期期中，全班第59，全校第1482。
高一上学期期末，全班第57，全校第1490。
高一下分了文理科，期中全班第51，全校理科第856。
高一下学期期末……
……
一行行看过去，温恬竟不自觉吐了一口气，心跳安定下来。
还好成绩不算太好。
不然的话……
那天晚上，在她说完她不喜欢成绩差的之后。
“是谁告诉你，我成绩差？”
她不禁有点懵，总觉得他这话问得有些别有深意。
结果还不等她说话，他接着就问：“算时间……咱们也快月考了吧？是不是？”
“啊？”
“是不是？”完全没给她思考的时间，他问道。
温恬懵懵就点了头。
“行！”他笑了，懒洋洋地站直身子，说：“那我们就考试后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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