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前，个人想要出国是不容易的，虽然能申请，但要各种审核，而实际上并不容易，大部分人其实都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托福考试似乎一下子把这件事明晃晃地摆在了那些有意出国的年轻人面前，刺激着他们做出选择。
这股风头过后，乔佳月就发现了，学习英语的人更多了，随时一个角落里都能看到有人拿着单词在那边背。
而学校里本来就有的英语角之类的人更多了，英语老师更受欢迎了。
尤其是有过留学经历归来的郑老师，他非常乐于跟学生门分享他在国外在一切，也勾得许多学生心生向往。
榆次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学校里年纪更大的有留学经历的老师，他们对此闭口不谈，即使现在世道已经变了。
而实际上，在前几年前，一些涉外饭店里经常举办舞会，从中产生了不少的涉外婚姻。
因为出国难度大，所以嫁出去反而成了出国的主流方式之一，不过这种事情只出现在少数几个城市，大多数都不为人们所知。
乔佳月也是听穆书宛说才知道的，她惊讶得不行，怎么还有人会选择嫁去国外？
在她的想法中，嫁去别的省份已经足够远了，都没法和父母常常见面，这要是去了国外，这一辈子还能见几回？
穆书宛一看乔佳月的表情就知道，她对这些是真的不清楚。
“你和小迎的英文不错，如果你们两个愿意去开个班教学，我想那教室一定人数爆满。”
乔佳月摇摇头，“我们哪有那个空闲的时间？再说了，现在中央广播电台不是有跟我学的节目吗？再不行就去书店买相关的英语书。”
“这学外语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穆书宛说起她那时候的经历，即使出国前已经学过了，到了国外，依然还要继续学语言，因为学习跟应用其实会有一些出入的。
乔佳月也觉得如此，他们跟着乔母私底下偷偷学习外语，这时间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以前乔佳月都没关注那些公派出国的人的情况，现在一了解，才明白现在以及之后很多年，大家为什么对出国那么热衷。
国外打工的收入高、一些学科体系更完善、国外的商品更好等等。
乔佳月抿着唇，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说不出来。
关于出国留学的事情，对于毕业生来说，也就只能跟人闲暇时聊一聊，现实是他们要工作，要解决即将面临的各种生活难题。
每个系的毕业时间都不同，大家匆匆忙忙地告别，留下各自的地址，奔上早就分配好的工作单位，此后数年，或鸿雁往来，或音讯全无。
若说以往胡爱兰想要选择进出版社，可是托福英语考试让她改变了主意。
她在与吴老爷子商讨一番后，决定当英语老师，并用课余时间开一个补习班。
她和老爷子都觉得，英语这门课所占的比例会越来越大，事业发展空间也大。
乔佳月自然是赞同胡爱兰的决定的，这确实会是以后的一个热门点。
而有胡老爷子的帮助，她可以直接进入京市的高中当英语老师，不用被分配到别的地方去，也能就近照顾胡果果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出路，学校里转眼空了不少，乔佳月换了宿舍，但并没能放假，实验室那边依然需要忙。
过了腊八，乔佳月就和穆书宛忙着准备年货了，这里头要不少都是要送人的。
乔父乔母的那一份最先准备好，先从火车站托运走，此外的这些，就需要他们一份一份地送了。
没几天后，乔佳月收到了乔父乔母寄来的大包裹，箱子外头还裹着化肥袋，样子丑丑的，还带有股化肥袋的味道，并不好闻。
拆开外头的花费袋子，里头就是大纸箱，划开后，乔佳月惊讶地发现里头是有一半是大大小小的牙膏，以及卫生用品。
邓迎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还想拿一包拆开，乔佳月见了连忙抢了过去，也不给他解释那是什么东西。
乔佳月看了看，发现箱子里还附有一封信，信里说了厂子最近的概况，还有就是关于这卫生用品的情况，成本偏高，国内有意识的妇女少等等原因，总之并不好推广。
所以乔父决定做成外贸产品，即使国外这个产品已经很成熟了，但这是一种消耗品，永远有市场。
乔佳月分了一部分给穆书宛，穆书宛很是惊讶，没想到这是佳期工厂出产的。
实际上，她自己用的都是托人从港岛带回来的外国牌子，以前被下放没有条件，只能随大流地用卫生带，但因为各种原因，而有了妇科疾病。
穆书宛一直到现在，因为妇科病引起的一些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
她并不知道乔佳月用的是什么用品，两人虽然是婆媳，但这种私密的事情却是不会聊的。
“太好了，以后总算不用托人从港岛带回来了。”穆书宛高兴地说道。
乔佳月知道这卫生用品在国内不好打开市场，用得起的人不多，但是用得起的人又买不到，那是不是可以针对这类人想个特别的销售模式呢？
“这是我特地要求我阿爸开的生产线。”乔佳月说，“不过我阿爸在信里说，可能要主打外贸。”
穆书宛听了，她先是有些惊讶，而后就了解地点头，大环境确实如此。
“这是个好产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的。”穆书宛的视线落到牙膏上，名字就叫佳佳牙膏，上头画着茶叶，“茶香味的牙膏？”
乔佳月点头，“对的，我们主打的产品，此外还有好几种，我们试用了后，我再写些意见寄回去。”
“妈，您和爸年底的应酬多，认识的人也多，能不能请人试用再写些试用意见？”
乔佳月觉得这么一大箱的东西，他们几个也用不完，送了做人情，同时也做个小范围内的推销。
而且穆书宛和邓先昌认识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普通人，说不定还能为厂里拉到几张订单呢。
穆书宛笑看了乔佳月一眼，没有拒绝，毕竟是亲家，确实可以帮一把，毕竟不是多麻烦的一件事。
乔佳月悄悄地松了口气，她还真怕穆书宛会拒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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