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将军朱先业，万聪十四年。昭勇将军韩辛石，万聪十四年。保境一方，安民千秋。辛石，说的是你和朱将军啊！”小妹指着两尊雕像道。
“嘘！小点声。”
小妹赶紧收声道：“老百姓给你立像了。”
“犯不上！我做的这点事，至于搞出这么大的声势吗？我看啊！指不定是岳州城里哪个当官的想巴结我师傅。”
“那他们为什么不干脆立师傅的像呢？”
“那谁知道？或许那样，他们觉得太露骨了吧！就先讨好我这个当徒弟的。”
“你们男人的世界可真复杂！”
“你们女人的世界才复杂呢！”
“瞎说！我们女人家一辈子相夫教子，能有什么复杂的？”
“谁说的？你看独孤师姐，不就是一个女中豪杰吗？”
小妹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想她了？”
韩辛石赶紧道：“别瞎说啊！咱俩都成亲了，你还怀疑我？”
“在仙族遗境内，我看独孤师姐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你和独孤师姐在尤里卡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你敢说你们俩没事？”
“怎么一提这个，你就来劲呢？我和独孤师姐真没事。”
“哼！”小妹转身继续往前走。
韩辛石大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女人的嫉妒心还真是可怕。不过自从出了仙族遗境后，就再没了独孤师姐的消息。也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现在怎么样了？一个女孩子却要撑起一个家族未来的希望，也是够辛苦的了。也不知哪个男人，能帮她分担一些？
“辛石，走了！”小妹在前面喊道。
“来了！”
韩辛石和小妹又漫步来到一家饭店。正好二人肚子也饿了，就领着毛毛进了这家饭店。
“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一样，多来些肉吧！头些日子城里限粮，都把毛毛给饿瘦了。”
韩辛石看了一眼，正抱着一块肉骨头使劲的毛毛道：“这个真没看出来。”
毛毛斜睨了韩辛石一眼，吞下那块肉骨头，又冲着小妹摇起尾巴。
“慢点吃，还有呢！”小妹又取出好大的一块肉骨头，递给了毛毛。
“不是你不觉得，这货老和我争宠吗？”
“哟！你堂堂昭勇大将军，还吃醋了？”
“我当然吃了！你怎么不说给我也夹一块肉骨头啊？”
“好好好！来，这是你的。”
“这还差不多。”但旋即韩辛石又道：“不行，我的待遇要比他高。你得喂我吃！啊！”
“羞也不羞？这么大的人了。”但是小妹还是夹起一口菜，放到了韩辛石的嘴里。
“嗯！好吃。”
两个人正腻歪着，就听得雅间的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
“将军！将军您在吗？”
韩辛石眼珠子一瞪，“这个叶明！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这个时候他跑来干什么？”
小妹拿起手帕，给韩辛石嘴角的油渍擦了擦。“人家肯定是有什么家国大事，你就别抱怨了。”
“我陪老婆吃饭，难道就不是大事吗？”韩辛石一脸严肃道。
小妹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我总算理解你那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什么意思了！”
“哪里不正经了？哪里胡说八道了？”
“你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好了！别让叶明兄弟等着急了。”
韩辛石白了小妹一眼，冲门口道：“进来吧！”
叶明推门进到雅间里，“见过将军，见过夫人！”
“行了！现在就别来军营里那套了，坐下来一起吃。”韩辛石扯过一张凳子。
“末将不敢。”
“我说话不好使是吧？”
小妹也在一旁劝道：“是啊！这里也没外人，你们韩将军是个什么性子，你也不是不清楚。”
“呃！叶明谢过将军，谢过夫人了。”
“叶明，你现在的穷讲究是越来越多了。等你以后官再大点，是不是还要张嘴诗云闭嘴子曰啊？”
叶明尴尬地一笑，“叶明以后会注意的。”
“说吧！我这样你都能找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相国大人说让将军择期还朝，他老人家还要再在南疆逗留些日子。”叶明起身道。
“坐下。朝廷的旨意下来了？”
“正是！相国大人还说，现在西边的战事吃紧，让我们火铳营抓紧时间休整。或许半年、或许一年，我们火铳营还要调往前线。”
看着叶明那激动的样子，韩辛石就道：“这么兴奋啊！你还挺爱打仗的。”
“不！叶明只是觉得，朝廷有这个意思，就是要在以后的日子里，重用我们火铳营。”
“还是爱打仗。这事儿我知道了，那还有别的事吗？”
“咱们的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
韩辛石立时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沉声道：“伤亡是多少？”
“人员伤亡倒是不大，只有上一次守株洲的一半。但是炮车营的陆战之王和御风营的御风者都有不小的损失，陆战之王只剩下三百四十二辆，御风者损失了八十七架。其他的爆炎枪、器灵甲，以及各式火铳都已经不够再装备全军了。”
“那些武器损失多少都没关系，只是我火铳营又多了一千多个英魂。”韩辛石一脸的黯然。
“将军，打仗总是要死人的。这又不是你的责任。”
“可是我答应过弟兄们，要让他们好好地活着。可结果......”
“将军！”
“我没事！没有别的事了吧？”
“没了。”
“来！陪我喝酒。”韩辛石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
叶明举着杯，不知是该喝还是不喝？
小妹在一旁道：“他心里不痛快！你就陪他喝吧。”
“是，夫人。”
叶明同样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可是喝着喝着，韩辛石就唱了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唱到最后，韩辛石把杯中的酒全部洒向了地面。又沉沉地念叨着：“兄弟们，一路上都相互照应着点。不管到了哪里，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我韩辛石这辈子的骄傲。但千万要记住啊！来生你们可别再托生在这样的乱世里了。”
一滴眼泪滴在了韩辛石面前的酒杯里。
“将军，兄弟们跟着您，可从来没有半句怨言。您不必如此自责！”
“叶明啊！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将军！”
小妹摆了摆手，把叶明给送了出去。回身再看韩辛石，又开始一杯一杯地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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