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城又看向除馑女，看来她也并不满意那个方案啊。
“既然这样，”季孜缙这时候站出来打圆场，“那就按照佛宝殿的规格，再建一处道宝殿。这尊神像就放在两殿中央。这样刚好能彰显我朝身后的文化韵味。”
苏倾城差点被季孜缙这一句话噎死，季孜默连刚才提出扩建的两人都要拿下了，这会他竟然还要重建，他是觉得这皇位他做的太舒服了，想让季孜默帮他动一动吗？
“既然这样，为了更加突出皇兄的真诚，这重建的经费就从皇兄的私库里出吧。说不定这样，还能感动天尊跟天神，更好的保佑皇兄一切愿望成真。”季孜缙话音一落，季孜默便讽刺道，直接压了那些想要迎合季孜缙的人。
季孜默话一出，殿中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或者看着自己旁边的人，没有人敢盯着大殿中央的两个人看。
“季孜默，如果朕非要动用国库呢？”
“皇兄放心，本王不会给皇兄这个机会。”季孜默看着他，朗声命令道，“流辰，即可派人守着国库，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敢靠近国库，杀无赦。”
“是！”流辰将剑竖起来，表示遵从命令的决心。
季孜缙双眼充血的看着季孜默，“季孜默，你要反了不成？”
“皇兄多虑了，”季孜默看着居高临下看着芸芸众生的神像，幽幽的说，“刚才除馑女说，她给本王的这串佛珠能够帮本王想得到的一切，现在本王想要国库暂不开启，不知这串佛珠可能帮本王达成愿望。”
苏倾城听着季孜默这话，便看着一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除馑女，心想这些人今天是把季孜默彻底给惹怒了。
“王爷谬赞了，佛珠只是一个物什，不是神物，”除馑女将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拿下，放在神鸾像面前的几案上，“本尊觉得，王爷的这个愿望，只要王爷愿意，就可以达成的不是吗？”
苏倾城听着有些狐疑的看着除馑女，这个除馑女为什么会帮季孜默？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来，在这件事情上，除馑女的态度也是不希望皇上再建道宝殿，但是他们都以为她是不想跟国师一样的待遇而已，但是苏倾城知道，她不是。
她只是纯粹的在两人之间选择了季孜默而已。
“来人，去给朕把国库打开，”季孜缙微胖的身躯，站在季孜默的面前，有些虚张声势的意味，“朕倒要看看，谁还能把朕怎么样。”
季孜缙的话落音，全场没有任何动静，静寂的连季孜缙略沉重的呼吸声都听得很清楚。还好现在殿中的人不是朝中大臣，就是宗室子弟。
对季孜默跟季孜缙两人之间的争斗，了解已久。
在国师到来的时候，便有人将佛宝殿的大门关了，不然让外面围观的百姓看着这样的场景，只怕场面更不好控制。
“皇上，王爷，”苏辙看着两个人在这种场面下突然对峙，心里有些绝望，“祭天大典的吉时就要到了，全天下的百姓就在外面等着，所有事情都等祭天大典结束以后再说吧。”
“宰相说的对，”不知道何时，更多的人站在了苏辙的身后，“耽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王爷？”苏辙看着季孜缙始终不说话，便将视线放在了季孜默的身上，“您看？”说话间，苏辙暗中看了苏倾城一眼，示意她说话。
苏倾城看到也当没看到。
“开殿门，”季孜缙率先出声，“准备祭天。”
“是！”
季孜缙走在最前面，盛气威严，像是在宣扬自己的地位一样。所有人跟在季孜缙的身后，向祭天的祭台上走去。
季孜默跟苏倾城走在最后，经过国师身边的时候，“国师好本事。”
“王爷谬赞，王爷才是真正的睿智。”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简单。
季孜默知道佛像的事情都是国师的手臂，国师也知道季孜默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当众跟皇上对上，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所有人都说本王是这宣朝的守护者，本王既然担了这名，自然要负这责任。”季孜默看着跟在季孜缙身后的除馑女，“本王不想有一天，会跟国师在除了国师殿以外的地方见面。”
“除馑女刚才有句话说的对，王爷既不信鬼神之说，还是不要在这里多停留的好。”国师回头看着那尊慈悲悯人的佛像，眼中闪过不曾被人发现的光芒，“道不同，如何能存，贫道也不属于这里，还是快点出去吧。”
说完，便在季孜默之前离开。
苏倾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是怎么做到不被人发现的？除馑女对这尊神像可是重视的很，这么大的疏漏，她怎么都没有发现？”
“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伎俩，有什么奇怪的。”季孜默拉着苏倾城的手，察觉到明显已经有些冷下来的温度，“祭天程序繁琐，我先出去，你在这等一会再出去。”
“你这人，说话怎么说一半？”苏倾城很不满的看着，哪有他这样的，明明知道她好奇，还这样掉她的胃口。
“王妃，听说国师殿最近每天钻刻的声音。”流辰替季孜默解释道。
“什么意思？国师他不会是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吧？这么大的体量，宫里就没有人发现吗？”苏倾城回头看着佛像，佛像是浑然一体，只调换某一个部位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整体。
“那倒不至于，”季孜默眉头紧锁，“寻常错金而已。”
“流辰，你留在这照顾倾城，宣告誓词的时候，你再带她出来。”
“是！”
苏倾城完全没有客气，在其他人眼里，季孜默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昨夜做了，他们已经给他扣了不少帽子，多这一顶也不算多。
果然，季孜默出去之后，很多人没有看到他身后的苏倾城， 便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言下之意不过是些什么季孜默藐视祭天，不敬皇上什么的陈词滥调，季孜默懒得听也懒得搭理，反正也不会有人有胆子当着他的面直说。
苏辙看到苏倾城没有跟在季孜默的身后，“王爷，这种场合怎可坏了规矩？”
“倾城身体不好，吹凉风对她身体不好，本王让她一会再出来。”
“那城儿的身体没事吧？”苏辙刚才就想问，这么热的天城儿身上却穿了很多层，原来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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