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占乘风道：“我听到他们——就是那些绑匪，说要我爸拿东西来换我回来，我知道我爸肯定不愿意，还以为我死定了。”
叶莱笑道：“你想多了，他当然会去救你。”
占乘风道：“嗯，可我永远没他的工作重要。”
万苏严肃地道：“你只是没这个国家重要，军人总是先国后家。”
占乘风笑了笑：“是吧。”虽然他为自己父亲感到骄傲，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丝惆怅。
程锦道：“知道那些绑架你的人是什么人吗？”
占乘风摇头：“我爸说他会查清楚。”
“他会的。对了，你和研究所的高哲所长很熟悉吗？”
占乘风道：“高叔叔吗？很熟，我从小就认识他，我爸忙时就让他带我玩。”
程锦点头，占弘信任高哲，就是说高哲也是知道占乘风被绑架的事情的。难怪他会帮王康逃走，肯定是那些人用占乘风威胁占弘释放王康，占弘自己不能出面，所以高哲替他办了这事。
事情就这么草草结束。第二天，程锦他们被安排了下午的飞机飞回京城。
上午，钟乐生和程锦在会客室单独聊了下，其实也不算是单独，因为杨思觅也在，而且这次他睡得更舒服，横躺在长沙发上，头枕在程锦腿上，程锦搂着他的脑袋，帮他挡去光线，还对钟乐生道：“他睡着了，我们轻点声。”
“……”
钟乐生叹气，程锦有时候真是让人无语，明明是很严肃的谈话，却被他弄得这么不正式，一点该有的气氛都没有了。
程锦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回京？”
钟乐生道：“还有些后继问题要处理。”
程锦点头，话锋一转：“我不知道你和占弘少将之间有什么问题，但你本不该把我们扯进来。”
钟乐生心底又叹气：“不管你信不信，你们会牵扯进这事不是我安排的。”
“我相信。”程锦点头，“这次对局的人实际上是你和少将，无论是盗取机密的团体或者特案组，都只是配角。既然不是你设法让我们来的这里，那就是说是少将？他利用你或者更多人，把我们拉了进来。人越多，局越大，你就越是被牵制得不敢轻举妄动。”
钟乐生按捺住焦躁的心，皱眉：“我们为什么要聊这个？”
程锦想了想：“我不喜欢别人来暗的，无论是你还是他或者其他人。”
钟乐生自嘲地一笑，看了看程锦和他怀里的杨思觅：“你这是让我帮你发个通告，告诫其他人别来惹你们？”
“这倒用不着。”程锦道，“钟大校，你不是少将的对手。”
钟乐生没想到程锦会来这么一句，脸上隐隐地浮上了怒气：“哦？还请你说说看。”
“有人盗走了机密资料，但却发现破解不了密码，又不愿放弃，也可能是作案人已经收了别人定金，不敢放弃，他们听说密码只有少将知道，所以他们就铤而走险地绑架了少将的儿子，少将最终答应了用密码换回他儿子。”
钟乐生道：“如果你是暗示我和盗走机密资料的人有关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不，我知道与你无关。”要不事情可不会只在这里了结。“你知道这件事后，准备利用此事来打击少将。你早就知道绑匪藏在港口一带，当然少将也知道，但他不敢轻举妄动。你本来是打算在少将与人做交易时人赃并货？不知道要多恨一个人才会想让他被定叛国罪。”
钟乐生紧皱着眉：“你的想象力很不错。但我不恨他。”
程锦笑道：“你本来打算坐收渔利。你或许以为是我们破坏了你的计划？大校，并不是这样。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输了，我们如果没有插手你只会输得更惨。机密资料一开始就不在保密室里，那里面放的是份假的。这就是为什么少将没有将泄密事件上报，因为根本没有泄密。他怕盗走资料的人知道这事后会迁怒于他儿子，所以没有说出真相。他会同意用密码去换他儿子，是因为被盗走的资料根本就是假的。”
“……”钟乐生深吸口气，慢慢呼出，用手撑住额头，挡住了眼睛。
程锦道：“你看，如果我们没去，在交易时你跳了出去，那多难堪。那你们可真得撕破脸了，不知道那时你要怎么处理后继问题？”
钟乐生道：“行了，你别说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程锦说话很直接，似乎并没有要胁迫他的意思。
程锦低头看了看杨思觅：“为你没有插手更多。”
钟乐生想起了昨晚程锦对他说的：杨思觅不能有任何事，只是受伤也不行。程锦告诉他这些是感谢他昨晚没有趁乱暗中搞危险动作吗？昨晚他虽然事后才出现，但他其实一直在码头上，不过他本来就不会跳出去放冷枪，他一向是求稳的人，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不会轻易动手。当然，这次不管怎样，他都还是失算了。
钟乐生实事求是地道：“我本来也不会插手，就算他受了伤，你也不应该赖在我头上。”
程锦笑道：“好吧，你的诚实让我不后悔告诉你真相。”
钟乐生苦笑，程锦说他坐收渔利，但阴差阳错的最后收益最大的却是程锦本人，占弘感谢他帮忙，自己也得心甘情愿地谢他手下留情。“你或许很看不起我这种落井下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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