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钱……”顾念安的嘴唇颤了颤，垂下了头，无力地说道：“我忙了一上午，给爸爸转了院。但是他居然把我支出去，又把池珍找来了……池珍嫁给他后，我就跟一根野草一样。他和池珍的爱情就是爱情，和我妈妈的爱情就不是了吗？若不是，为什么要生我？这些年来，我自己打工赚学费，自己养自己，不时还要拿钱回去给他解围。我还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明白，他是我爸爸，我不能不管他。我是他女儿，他也要学会多管我啊。老太太帮我办的转院……让我来陪你。我不欠别人人情，你也别这样总欺负我……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她说着说着，突然就用力把他往下推。她能感受到他揽在她腰上的手放松了，此时不报复，还等什么时候？摔他个四脚朝天，谁让他不让她上厕所。
他只歪了歪，又坐正了，但是马惊到了，一声嘶鸣，撒开蹄子又开始狂奔。
“让它停下，停下……”顾念安惊慌失措地大喊。这时候他的手没在她腰上，她正左摇右摆，时刻有被抛下去的可能。
“认错。”他大声说道。
“我错了，我错了。”顾念安认错的速度比马儿奔跑的速度还快。
霍晟的唇角一勾，笑得有点坏，“自己想办法抱着我。”
“怎么抱啊……”前面是坡地，顾念安被颠得肺都要跳出来了，她抱紧他左边胳膊，人就往左滑，抱右边就往右滑。
“霍晟，你再这样……你再这样，摔死我得了。”她急了，扭头就瞪他。
霍晟点头，“好吧，满足你！”
他猛地一夹马肚子，马儿跑得更快了。
顾念安不仅是肺，连肠子也要甩出来了！她吓得死死地抱住他的胳膊，再也不敢撒手。
“霍晟，停下来。”她拖着哭腔求他。
霍晟耸耸肩，缰绳一抖，马儿猛地飞跃起来，跨过了栅栏……
顾念安想晕死过去，但是不行。她清醒地看着自己的鞋子从脚上甩出去，掉到小河里。她清醒地感觉到自己使劲地贴向他，就像想钻进他的身体里去……
终于停下来了，顾念安急喘着，还不肯放开他的胳膊。
“卫生间。”他朝前呶嘴。
顾念安悲愤地抬起小脸，小声说：“霍晟你这么坏，你怎么这么坏。”
“我是很坏。”霍晟还是笑，跳下马，把她抱下来，“腿软了？我抱你去上卫生间？”
“不要，你不要折磨我了……”顾念安又吓到了，刚刚跨过了鬼门关，难道现在又让她的精神上再受一次折磨？他要看着她尿？天，让她去死了得了！
“行了，你腿能站吗？”霍晟弯腰，看着根本没办法站起来的她。
顾念安抱着双臂，抬起苍白的小脸看他。
“小刺猬，要做我的女人，就这点胆量。”霍晟不由分说地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卫生间走。
“谁要做你的女人？我不要进去……你想干什么？”顾念安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
“想盯着你。”霍晟说道。
顾念安语结，这是什么嗜好？
霍晟把她往马桶上一放，捏了捏她的小脸，“我在外面等你。”
顾念安手软脚软，好半天才抖着细腿站起来，解扣子，上厕所。
她现在不知道霍晟说的话是吓她，还是来真的……那个男人，总是让她无力招架。坏的时候让她无力招架，把她从梅尚思那里带出来的霸气也让她无力招架。她脑子里乱透了，不敢出这个小门。
“怎么这么慢？要我帮你穿裤子？”他的脚出现在小门下方。
顾念安恨得咬牙，“便秘，不嫌臭就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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