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挂好毛巾后,坐到了桌前:“那个老戏的戏词怎么说来着?啊--对,‘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呀。你姐的这婚事,不管带给她的是福还是祸,反正都是从咱们娘俩这起的。往后不管有嘛事,咱们都得着把手--帮着擎着,不能眼瞅着。”
宏图一边点头应允,一边向母亲逗趣:“妈你了不得呀!还引经据典呢。”
母亲听了笑:“老儿子你高抬妈啦。嘛精啊、点儿呀?都是人家戏匣子里边唱的玩意儿。”
母亲吃饭时,宏图似有所悟,说:“妈,我方才想了想,理出点头绪来。我姐姐可能对她的对象确实满意,不然不可能为对象找出来那么多的优点。这就叫作‘情人眼中出西施’。”
嘴中嚼饭的妈妈听了忙点头,嚥了口中饭后说:“满意!你姐看她对象,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这会儿谁要说她对象个不字,你姐都不让!”
“呵呵。”说着、说着,母亲笑了,也甩出了一句俏皮话:“人家你姐这会儿是‘王八瞅绿豆--看对眼了’。嘻嘻!”
宏图轻舒一口气,说:“但愿我姐是真的满意。”
“嗯?”听后,母亲伸箸夹菜的手停了,问:“嘛意思?”
宏图说:“妈,我是怕我姐真的是为了完成你交给的任务--为了帮我返城而处的对象。如果确实这样,咱们仨人往后就惨了!--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母亲摇头,“不能。你别‘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不用你操这个心。”
宏图说:“怎么不能?我比你和我爸更了了解我姐。
“--我们俩小的时侯,不管是吃的还是玩的,我姐都让着我。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我姐都尽量的护着我。遇到我闯祸的时侯,我姐为了免除或减轻你们对我的责罚,总是想尽办法替我揽错、担不是。为这,她多受了许多委屈。”
母亲听后笑着呵斥:“呸!亏你还有脸提?!”
宏图继续说:“所以,根据我姐姐的思想境界,为了完成妈妈交给的任务,让我早日返城。--她搞突击恋爱、突击结婚,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估计,我姐姐肯定是在用自我奉献来解除父母的忧虑,用她的自我牺牲来免除弟弟我的苦难。
“如果她真是为了奉献,在‘苦我一个人、幸福全家人’的自我牺牲出发点上处的这个对象,那她们的婚姻基础肯定不牢固,婚后难免有后悔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不用说她得抱怨咱们娘俩。就是咱们自己知道了原委,心里也会内疚、自责的。”
母亲听后有些不高兴:“你怎么说着、说着,又都是些悔呀、疚的。人家俩人挺好点事,让你给说得嘛都不是、嘛都不好。你的意思?--你姐她是让我给逼的!难不成,我还成了卖自己闺女的扬白劳啦?
“作嘛?你当红芯就是你自己的亲人呐?难道说,她不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吗?要论亲,还是俺们娘俩亲--我是她的亲妈!我比你更关心她!从打说起她这婚事,我这心就为她提溜着呢。晚上,我翻跟斗、折饼子的睡不着觉,好着晚、好着晚的寻思宏芯的事,没睡过一宿囫囵觉。今天早上天都快要亮了的时侯,我才眯上眼睛迷糊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
“我用不着你责呀、疚的教训我。总不能说,我越老,活得越回楦了;还得让自己生、自己养的训斥。”
母亲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你们小的时侯,我盼呐、盼呐!寻思把你们拉扯大了就好啦。哪想到,盼大了还是不省心。
“你说说你姐,她都快要把我给气死啦!‘三条腿的金蟾不好找,两条腿的大活人遍地跑’。凭咱们的家庭,凭你姐的人摸样、人品,你姐找对象得扒拉着找。--找嘛样的没有?可她就是不听话,偏偏要找一个有病妈的,--进门就当锅台转。我掏心、掏肺的说了一溜十三遭,人家全当耳旁风,不听你这一套。你姐她楞是‘老母猪看见了黑豆窖--认准一个门啦’!宏图你说,妈该怎么办才好啊?唉--!”
母亲把筷子放到桌上,又开始数落宏图:“老儿子你也是,不让妈省心。乍一回来,你就嗔着家里边不管你,说没盼头啦。你又是耍驴,又是尥蹶子的!
“妈是让你给逼的没招了,这才想出个让你姐早点出门子--给你找借口往回办的法子。夜里睡不着觉的时侯,妈我手摸着自己的心口窝寻思了,--‘闺女大了不能留’,‘早晚都是人家的人’。我这当妈的,给自己的闺女说婆家,没嘛不对的。
你可倒好,不寻思老人家的难处,不寻思当妈的一片血心都是为了你、偏向你。你左一嗓子、右一嗓子的,卖上后悔药啦。你那‘破茶壶嘴--瓷(词)多’。妈这先生的,还不如你这后养的啦?”母亲抹了把泪,叹气:“你们这姐俩呀,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唉--!”
宏图解劝道:“妈,你老消消气。我不是怕咱们以后有后悔的那一天么?我是怕背上我爸说的那个忏悔的十字架,怕往后良心受责备呀。”
母亲听后鼻子中“哼!”了一声,冷笑着说:“你不管怎么花说、柳说,说来说去,说到了根上,你是怕良心受责备、怕后悔。说到底儿,你还是私心在作怪。怪不得***他老人家说:‘要斗私批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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