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和西君玄嚣有关系！沧笙讶然之下，说不出一个字。
“这些事情又只有你自己知道。”蓐收目光歉疚地望向她，继续道，“你失去记忆之前……并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本来最好的办法是等你自己一点一点把一切都回忆起来。可是现如今情况紧急，玄嚣已经等不得了，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那你至少应该告诉我，我原来是谁。”从没感觉到事情这么超乎掌控，她疲惫地垂头望着地面，心中一股无力感升腾而起，“以及，你和西君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会和天庭打起来？”
“不只是天庭。”蓐收目光微闪，“是整个六界。六界容不下我们。”
他语气很从容，好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她从没想过他竟然会这么坦然地承认自己的四面楚歌。尽管她已经见识过了，此刻却还是为他的镇定自若而感到惊异。
不过到底是做了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才会落到这个境地？
沧笙望天，作忧郁状。
她是不是选错了阵营呢？站在这边也许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毕竟玄嚣是六界的叛徒，身上背了太多杀孽，就算她有意救他又如何？有那个心也得有那个能力啊！
“要不咱们劝劝他，降了，争取宽大处理吧？”沧笙弱弱地试探问。
蓐收的神色瞬间凌厉了起来。感觉到两道利刃般的目光割过自己身上，沧笙赶紧闭嘴。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侧过头去不再看她，良久，才道：“没用的，我还好说，但是他们一定不会放过玄嚣。”声音沉沉，似乎是在叹息。
他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沧笙惶惶不安地扫了一眼连接隔壁的墙，好像透过墙一直望穿到另一边，看到那张依旧不冷不热的绝世俊颜，“他到底想要干嘛？”
“他想要？”蓐收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几千年来也没有人问过，想过。只是从玄嚣叛出六界开始，那一批部下就誓死追随。玄嚣对他来讲既是君又是友，很多的问题他不敢也不想去深究，“我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好像就这么没头没脑又天经地义地跟着他打了几千年。
“那他如果继续打下去，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蓐收闻言，复杂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她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双眼，看不到她眼里流过的神情。娇小的个子，背却坚挺着，虽然偶尔犯迷糊，可是骨子里就和几千年前一样，敏感细腻，天生带着王者的不服输。
沧笙只听到那个一贯含笑的声音此刻却一字一顿道：“或称霸六界，或、同归于尽。”
不是赢，就是同归于尽！原来他的强大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怪不得六界容不下他。
也就是说，这场血战，至少他不会输。
“那我能帮他做到什么？”沧笙讷讷地问。
蓐收微微皱眉：“那要看你手里握的秘密是什么了。如果是……”
“你今天的话太多了。”他没说完的话被另一个声音冷冷打断。
沧笙一惊，转过身却见满目白金色的光影正立于门外，目光凉薄，高深莫测。
蓐收干笑一声，摸摸鼻子：“本座在给小老虎讲故事，如何，你也来听听？”
玄嚣不轻不重地扫了他一眼，幽深的瞳孔静得像一潭死水，不见深处一点波澜：“想不到堂堂蓐收天君也有背后嚼舌根的习惯。”
“他没说什么，我作证。”沧笙忍不住为蓐收辩解了一句。
玄嚣静静地瞥着她，目光漠然得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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