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是酸酸软软的使不上力气,困乏的原因不单是睡眠不足,另一个原因是,刚吃过早点,血液都跑到腹部去参加革命运动了,大脑在缺乏关爱的情况下自然要偷懒罢工了!
扫出一小块床面,水笏褶趴身而上,松软的触感让她舒服地吐出幸福的叹息。
那堆礼盒的数量够她那婆婆拆一段时间了,她就小小眯一下好了,一下下就好,应该不会有人注意的……
邵千洵开门进房间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无丝毫的响动让他小小困惑了下,等视线接触到那张大床上趴卧的两个女人时更让他诧异地挑眉!
心想着自家老妈与儿媳妇感情联络得实在惊人!
只是——为什么都没声音?!
悄然靠近,一切便无所遁行地展现眼前!
邵母的右边手边放着一盘草莓,她的右手上还捏着被咬了一半的草莓,嘴有节律地动着,一副享受的幸福表情,眯眯笑的眼眨都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睡美人——水笏褶!
睡美人睡得好象不怎么舒服的样子,眉间有小小的折痕。
“妈?”邵千洵轻唤了声。
邵母偏转头颅,看了眼上方的儿子,不做声地回转头,继续啃她的果子,欣赏她的睡美人。
又吃了几粒草莓,邵母才有了动作——以指轻撩开水笏褶的领口,因为是特别设计的宽大无扣竖领,让她得以顺利偷窥到犯罪证据——错落有致的草莓图!
她家媳妇够聪明咯,挑了桃红色的旗袍想要遮掩证据。
缩回手,继续啃果子的邵母对身边的儿子眨眨眼——满是促狭。
邵千洵没理会自家母亲,拣了身边床面上的一件晚礼服给水笏褶轻柔盖上。
昨晚自己的索求无度让她很吃不消吧!虽然心疼,却没有后悔呢!
“知道为什么,外界把你和李青芸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我却不曾开口让你娶她么?”邵母用邵千洵仅可听闻的声音开口。
邵千洵眼望着母亲,未言语。
他知道母亲很喜欢李青芸,也曾催他找个女朋友之类的,但确实未曾拿他和青芸来当问题,即使是在逼他回来接手家族事业未果时。
“她身上少了样东西。”邵母回转头看着睡着的水笏褶:“从小到大,你总是一副波澜不惊,冷静稳重的样子,但,你的心其实很浮躁吧!”
邵母偏转头满意捕捉到儿子脸上的惊愕,虽然只是维持短短的几秒时间。
“我不知道你最需要的是什么,但,我想,如果能有一个让人觉得安心宁静的人伴在你身边是不是会好一些呢?!能当你的或兄弟姐妹,或更亲密的妻子!”邵母不看邵千洵感动的脸,浅笑着又转头看水笏褶,道:“你外表亲的风伯母那天到家中来玩,说邻村有个女子,因为家兄家嫂欠了几千万的高利贷又不责任地跑路了,处境危险呢,给我们家说媳妇吧,很不错的呢。我没答应,说宁愿借她那几千万还债,如果后来她还不起我们也没关系,但等我见到她,她身上那柔软的沉静气息就是我要找的!我就巴着她说给我家当媳妇吧!她一开始也没答应呢!”
“如果,她不是我所需要的呢?”旁边邵千洵轻软的声音。
“你不要还有你弟呢!如果千昊也不喜欢,我还可以收来当干女儿嘛!总之,这么精致的人儿就是需要好好疼爱的,她接下来的人生都得和我们家扯上关系,谁也无法破坏!”
“……”邵千洵只能无语。
“老实说吧,儿子!”邵母转头看向邵千洵,笑眯眼:“满意度如何?”
都把人家吃干抹净了要敢吐出个不合胃口的词,他就等着进祖宗祠堂跪搓衣板吧!
“满意至极!”邵千洵看向睡着的人儿,眼满含温柔:“轮回转世,看着沧海变了桑田,纵使物换星移了,却无法改变爱着她,妈,”邵千洵回头看向望着自己的母亲:“爱她,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却痛得如此甘甜!这人生如果不是她的陪伴,便是毫无感触可言的绝望空寂。”
“嗤!原来我儿子甜言蜜语说得可溜了呢!”邵母口中揶揄着儿子,想让周围那因他而弥漫的沉重气息消弭。
邵千洵唇间眉角满溢温柔,那张从来都是冷俊的脸也有着明显的柔情,但他以着轻快的语气说着这么情意绵绵的话,却让邵母的心瞬间充满了无以伦比的沉重哀伤。
如果,真如儿子所说的如此爱着水笏褶的话,那么作为母亲的她只希望从他身上感受到欢乐幸福,仅仅是欢乐幸福!
“……唔……吵……”
柔柔软软的呢喃声在静静的空气中漾起,使“欣赏客”身份的邵母与邵千洵同时禁声地看向沉睡的人儿。
邵母与儿子对望,食指指指门的方向,邵千洵会意地点点头。
邵母把床上空净的水果盘仍给儿子拿,自己先轻巧地起身离床,邵千洵看了眼仍沉睡的水笏褶也轻缓起身与母亲步向门边,还被邵母拉着小声地咬耳朵。
“是希望你努力,但用不着那么拼命三郎啊,把她累得惨兮兮的害我没服装秀可看!”
“妈,我不拼命点,明年你哪来的娃娃抱?!别乱抱怨了。”
“嗤!有了儿媳妇解闷,我才不急催你要娃娃抱呢!虽然再多个娃仔更完美是真的!”
“可是,妈,‘黑公主’对你儿媳妇可是十分的不满意呢,取而代之的念头很是强烈,我就担心我一保护不周全,你的标准媳妇就被那‘黑公主’吓跑了。”
“咦?!‘黑公主’?”邵母望向儿子,从他眼中获取信息:“……青芸那丫头嘛,只是小难缠而已,你妈我对付得了的,不怕!”
“别忘了‘黑公主’也有一批忠心骑士啊,他们可不是等闲之辈呢!”
“唔!这个啊……呐,不是说楚靳和那丫头有谱的么?把他们搓成堆不就万事大吉了!”
“妈,你也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吧,就楚靳一个人情深意切的单恋着,能有什么好前景!”
“嗯,这就有点麻烦了呢,是得好好合计合计才行的了!”
邵母伤脑筋地自言自语率先走出房门。
邵千洵回头再看了眼床那方沉睡的人,唇边有着温柔的笑,轻轻合上了房门。
李诗云过不了母亲这关就等于过不了父亲那关,他以后就少了一半的麻烦不用操心了。
宁静的房间里,床上的人儿犹自沉浸黑甜乡,不觉世间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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